“大人,东西找到了。”辰林凑近晏殊,将一枚精致的玉络递上前去。

    晏殊狭长的眉眼一动,“在哪找到的?”

    “是后厨一个管事的窦大娘送过来的,说是昨天打扫主屋的小厮捡到了,见这东西贵重想要私藏,被她给发现了知道大人丢了东西,所以特意送过来。”辰林一五一十的说道。

    “找到了就好!”晏夫人正眉头紧锁着,一听这话当即松了一口气,“窦大娘这次可真是帮了大忙了,要重赏。”

    免于一难的乐坊伶人们被管家送出了国公府的大门,一个跑的比一个快,晏夫人心知让人家受惊了,吩咐给了不少赏钱。

    晏殊坐在瀚海阁的木栏杆上,一下一下的轻抛着手中的玉络。

    “主子还是对此事有所疑吗。”辰林站在他身侧,“要不要属下派人暗中再盯住那一批伶人。”

    “不用。”晏殊摇了摇头,“这事跟这些伶人应该没什么关系,他们只是被利用了。”

    “陆寻还在继续审问他的同伙和背后主使者,那人嘴巴严实,断了一臂失血太多,陆寻不敢上刑,怕把人给弄死了。”

    “你说你昨天发现这人的时候,他是已经躲在牢房里面了?”晏殊一掌接住落下的玉络。

    “是的。”辰林点头,“而且牢门的精铁链是被绞断的,并不是偷了钥匙打开的。”

    “那就是说,若不是你突然查牢,他就已经得手了。”晏殊唇角轻扯了下,“府里的这个,跟牢里的,不是一伙的。”

    “刚刚诏狱来报,昨天晚上地相牢丢失的两个人犯身份卷宗也调出来了。”辰林从怀中掏出两枚圆筒状的卷宗递上,继续道:“其中一个是前朝太医院的老太医,年五十二,姓花,祖上一直都是药香门第,医术了得,曾治好了先帝年间禹州的鼠疫。”

    “这个太医我有印象。”提起禹州鼠疫,晏殊便想起了这人是谁,“是因何入了锦衣卫的诏狱?”

    “后来先帝病重,身体每况愈下久不见好,先帝驾崩时,当时的殷太后盛怒之下一连降罪了数十位参与会诊的御医,按照官职大小,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他也因此获罪下了大狱。据说这位花太医当时是主治医师,原本殷太后是下令斩首的,还是元英首辅墨仲恩大人求情,才免去了死罪。”

    大鄞的前朝结构,大体分为四条分支:

    一为武英殿,由一品大臣武英大将统领,下率所有武将,设有禁军营、巡防营、边塞威北营三营,以及兵部和工部等,负责保卫国家疆土。

    二为文德殿,由一品大臣元英首辅统领,下率所有文臣,设有司法署和各州的巡抚院,户部、吏部等。

    而剩下的两支,一支为尚林苑,乃是天下文学大亨聚集之地,意味大鄞礼贤下士广纳天下英才,同设品级,与各阶朝廷命官同享待遇。

    最后一支,则是皇帝的直属亲兵锦衣卫了,直接向皇帝负责,由一品大臣指挥使统领。

    “这位老太医也是冤得很,先帝病重药石罔治,却被殷太后当成了撒气桶。”晏殊问道:“那另一个呢?”

    “这丢失的另一个人犯,是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乃是三个月前赵霆将军剿了北越边沙进犯的巴蛇部据点,所带回鄞京来的俘虏,收押他的将士说,原本看这小子明显的是一副中原人的面孔,就猜测是不是也是被北越杂碎给俘虏抢去的,但是这小子是个倔性子,一句话也不肯说,还咬伤了两个士兵,所以就跟别的北越俘虏一道下了大狱。”

    晏殊听完皱起了眉头,怎么还跟北越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