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舒服了,沈安然滑向一边,呼呼大睡。

    这算惩罚吗?黎瑾瀚哭笑不得,放下醒酒茶,替她盖好被子,出去收拾自己。

    阿明等在外面,黎瑾瀚让他喊了人到沈安然房中打扫。很快,两名女职员一左一右架起沈安然,等保洁阿姨换了床单被褥,再扶她上床躺好。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洗完澡出来,黎瑾瀚对阿明说:“明天去家里带两套衣服过来,我的在三楼衣帽间,沈小姐的你找曼曼。”

    “是,黎总,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阿明进电梯,黎瑾瀚去看沈安然,见她睡颜沉稳,在床头小柜上放下她的手机,而后熄灯关门,回到了隔壁房间。

    后半夜,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伴着丝丝凉意。室内开着空调,温度适宜。

    沈安然从酣睡中醒来,口干舌燥,头痛欲裂。屋内漆黑一片,她由被窝里抽出手胡乱摸索一阵,碰到了床头大灯的开关,室内霎时亮堂堂的一片。

    等适应了光线的强度,沈安然爬起坐好,环顾四周,断片的记忆、陌生的环境令她迷茫且不安。一低头,看见自己手机的屏幕上覆着一张便利贴:

    我在隔壁,有事叫我。——黎瑾瀚留

    情绪被熟悉的字迹安抚,沈安然下床走到对面,拿过桌上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仍觉干渴,又扭开另一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两瓶凉水下肚,醉酒的不适得到了些微的缓解。沈安然扔掉空瓶,去卫生间洗澡。褪去所有衣物,站在花洒下,仰脸任由热水从头至脚浇下,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明。

    洗完澡擦干身体,换上浴袍,吹好头发,沈安然钻进被窝,关灯继续睡觉。

    一觉睡至天色大光,耿月来了电话,说起昨晚的事巨细无遗,沈安然醉酒前后的记忆得以相连。

    自己势单力薄时,要想打败强大的敌人,只能分而化之,挑拨他们自相争斗,待他们两败俱伤,再逐一击破。

    沈安然早有打破黎谭两家联盟的计划,耿月提前来此,进入会所做事,特意接近刘总,为的就是今日的结果。

    细究起来,沈安然并未刻意引诱,不过是给了一个机会,刘总要是心怀坦荡,不会愿者上钩。至于谭父的安排,则是无心插柳,陷害不成,反倒加剧了昨夜之事的效果,助了沈安然一臂之力。

    “安然,下次别冒这种险了。”耿月后怕地说:“你知道吗,再晚一点,姓刘的就得逞了。”

    “没有下一次了,”沈安然道,“为了帮谭络儿清除障碍,谭家两次下手,黎瑾瀚不会袖手旁观的。”

    耿月犹疑:“他们毕竟是世交,父辈都还健在,黎瑾瀚真会为了你和谭家翻脸吗?”

    “不单单是为我,也为了他自己。”沈安然笃定道:“他多次表明对谭络儿没有意思,谭家不仅不死心,还耍手段使阴招,换作是你,你能忍吗?”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耿月转忧为喜:“对了,包间的视频我处理好了,要现在发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