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后,两人仍没什么交际,就好像两条平行线,在各自的导轨上前进着。

    江弛性格开朗,长相俊逸,跟男生、女生都玩得来,开学不过短短一两个月,就有了一帮不错的朋友,平时双休日的时候,大家总会聚在一起玩,江弛对夏令新的那点关注很快就被分散掉了。

    转眼就是圣诞节,25号这天刚好是周六,班上的同学都在讨论要去哪儿玩、玩什么好。

    詹宇豪最喜欢张罗这些事,周五这天就在号召出游队伍,算上江弛,一共八个人,都是平时关系比较好的,刚好四个男生四个女生。詹宇豪作为主要负责人,安排的满满当当,上午先去商场看电影,下午就去游乐场,晚上再吃个烤肉。江弛不置可否,他家跟詹宇豪家是世交,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关于吃喝玩乐这一类的事,一向都是詹宇豪安排,江弛执行。

    因为是周六,又是圣诞节,哪儿哪儿都是人挤人的盛况,詹宇豪走了点后门,拿了八张游乐场的VIP通票,虽然还是要排队,但大部分时间都没浪费,八个人几乎把所有刺激的娱乐项目都玩了个遍。

    等到下午四点过的时候,大家才觉得尽了兴,坐车回了市中心。

    大街上到处都是圣诞装饰,各路商家施展绝技,都希望能够多吸引点人流量,很多口碑好、味道好的餐厅外面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的人心情焦灼。

    “哎詹总,还有多久到我们啊?”陈亦晨坐在餐厅外的长椅上问,肚子饿的咕咕叫,詹宇豪也有些着急,掏出手机看了看,“小程序上说还有三桌人,应该快了吧。”

    江弛坐在陈亦晨旁边,见大家都有些饿了,天气又冷,还飘雨,便道:“不然我去买点小吃过来吧。”

    女生都说好,表示想喝热奶茶,纷纷掏出手机要给江弛转账,江弛站直了,笑着摆手:“没事,我请大家喝,不用转账。”

    他正要走,忽听旁边的丁媛媛低声惊呼:“呀,那人是不是夏令新啊?”

    同伴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夏令新。

    他离他们的距离也就几米远,正站在一家花店外。

    因为飘雨,花店支起了雨棚,雨棚檐下的少年系着墨绿色的防水围裙,正仰头看着天空出神。雨不大,但积少成多,一颗水沿着雨棚边沿落下,刚好滴在夏令新的鼻梁上,他却好似无感,由着雨水顺着他光滑、秀丽的面庞滑落,一路往下,然后消失在领口下,不见了踪影。

    在这漫天的欢乐景致里,他淡漠的像一幅油画,与周围的欢声笑语形成极大的反差,又因环境的寒冷与水汽,无形中被勾勒出了一种破碎感,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悲伤裹挟着他,将他与世界分割开来。

    丁媛媛感叹道:“他长的真好看啊...可惜性格不太好。”

    旁边的女生笑着打趣,几个人又开始嘻嘻哈哈的开玩笑。

    夏令新没站多久,听到老板的召唤,他便回店帮忙去了。

    江弛静静立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去买奶茶。

    晚上八点,一行人终于玩够、吃够了,才准备归家。江弛一身的烤肉味,在凌冽的冷风中,这股味道闻着有些让人反胃,他皱皱鼻头,拒绝了詹宇豪一起坐车回家的邀请,在人行道上伫立了一两分钟,等身上味道没那么大后,迈步进了那家花店。

    “叮铃”。花店门边的风铃摇晃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花店老板抬头迎客,笑咪咪的跟他打招呼:“欢迎光临。”

    江弛环视了一圈,没有见到夏令新,才问店主:“请问,刚才在您店里的那个学生呢?他是我同学。”

    “哦,你说小夏啊,他早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