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侯本欲推了汉军的请求,可李参擅自决定,让他进退两难。不过李文侯毕竟是枭雄人物,知道再是有气,非得等到此战结束,否则现在闹腾起来,既让曹昂嘲笑,也打击士气。

    于是李文侯不发一言,看着李参跟着马铜到了渭水边。甚至为了装出对李参相信的样子,还只得留在原地观望。

    李参到了渭水边上,曹昂正在对岸等待,李参眼看曹昂并无甲仗,亦弃锴甲,轻服匹马而出,心中倒是安了不少。

    而曹昂眼看李参到来,拱手说道:“相如兄,自洛阳一别,今已两年矣,别来无恙啊!”

    别看曹昂年少,就凭他师傅是卢植,师祖是马融、陈球二人,曹昂就能跟很多人称兄道弟,这就是门派的力量。

    李参老师刘宽,也曾在马融门下求过学,虽非弟子,亦有师生之谊,所以曹昂这声“兄”可真不是自作多情。

    而且曹昂跟李参在洛阳也是旧识,虽然不熟,也有点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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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昂喊得客气,李参却是直接言道:“曹督护,前尘往事,俱成尘土,休再提也。今日唤李参前来,所为何事?”

    “相如兄,往事如风,可俱留心中,我现在还记得,你我当初在太学辩经之事,现在忆起,仿佛是昨日之事。

    昔日在洛阳,青春年少,我等也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可谁道世事多坚,命途多舛,以至今日。我来凉州之时,尚有刘正权刘松、桓公雅桓典等人托我打听你的情况。”

    李参有些沉默,良久才言道:“若曹督护只是要说这些无用之语,那李参便回去了。”

    曹昂立时大声说道:“李相如,你不在乎昔日的朋友,难道也不在乎逯乡侯刘宽了吗,他老人家临终之前,还在担心你的情况,问狄道围解了没有,而根本没人敢告诉他,你已经降了羌胡了。”

    李参的情绪终于有了些波动。

    “你说什么,我老师怎么了?”

    曹昂叹道:“今年二月,逯乡侯在京中病逝了。”

    “老师!”

    李参听了,眼泪终于止不住地留了出来。李参在刘宽门下二十余载,师徒二人,如父如子,感情之深,难以言说,今听闻老师去世,李参心若死灰,如丧考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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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李参,已背叛大汉,投降羌胡,更让他无法去面对已经去世的老师。

    “我辜负了老师的期盼!”

    李参在那里大哭,曹昂也不说话,直到过了良久,李参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曹昂又言道:“刘正权本来要亲自来凉州劝说于你,可他得为逯乡侯守灵,不得不留在华阴,但我临来时,他尚有信于我,托我告诉你,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