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令》

    自青裳离岛,酒三枝就搬到了岛主所在的小岛书房,方便端茶倒水伺候他家师父,以及处理那源源不断的文书。

    他掌管敏州分岛长达两年,多少也懂一些,但雾岛毕竟天子脚下,与权贵富商来往密切,不是小小敏州可b的。

    再者说,岛主也是个黏人的,甚至b裳裳还要严重些。若让他一个人待着,免不得陷入往事泥淖,戾气再起。

    “想什么呢?瞧你怔半天了。”岛主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脖子,“不早了,早些看完好歇了。”

    “明日七月初七。”酒三枝轻声道。

    “嗯?”岛主轻笑起来,拖长了调子,满是调侃,“怎的?想那妮子了?”

    酒三枝并不否认,反问道:“你不想他?”

    身后之人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嗤笑一声:“有什么好想的?他自己要走的。”

    “欸?这我可得说句公道话,”酒三枝转头,“明明是你赶他走的,看他哭得那般惨,也就你还能狠得下心。”

    “心都不在了,留下做甚。”渊穆恹恹地说着,也不耐再拥着他,直起身去倒了水喝,纤长的睫毛下,眼神颇为郁郁。

    若是别人和他说这些,怕是早被他丢出去了。酒三枝犹豫了下,才缓声说:“我陪你。”

    “呵。”渊穆转头看他,嘴角的笑容嘲讽且冷酷,“知道会被我骂还说,你竟也有这般词穷的时候。”

    他竟是连骂也懒得骂他,可见此刻气得不轻。也是,他心系着裳丫头,这时却说这种话,被骂也是应该。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不说也是错。

    岛主可b裳裳难哄得多。

    又不能向对待裳裳那般,哄两句,训两声,再哄两句。对于渊穆,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想做的,就是把他捧在心尖尖上,全依着他。

    “哥……”酒三枝软了语气,几番张嘴,却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无奈得紧,只能微微紧着眉,忧心地看着他。

    渊穆兀自生着闷气,酒三枝亦苦恼着怎么哄。

    忽然,书房门被轻轻拍了两下。

    渊穆撇撇嘴,敛了面上的Y沉,扬声应道:“进来。”

    “吱呀”轻响,却许久也没见人影。

    酒三枝心底有了猜测,抬头看渊穆,也的确锁着眉头,眼底却是情绪难明,不知在想什么。

    羽笙鹤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身子,明亮的眼底似山涧溪流,水汪汪的盈着星辰,只听他嗫嚅着低声唤:“……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