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目的地时我大概可以猜到他们要去的地方,秦颐不像昨晚那样抱着我恨不得交融一体,而是双手揪着放在腿间的篮球网袋,手指上缠满乱七八糟的粗线,臂膀离得我远远的,唯独耳尖红了一片,像鲤鱼的鳞片一样,我不由得心生愉悦,自作主张地延长准备和他纠缠的时间。

    果然人就是喜欢招惹自己没有的,好比我自己龌龊却痴迷林立的清高,好比我寡淡乏味却爱秦颐的青涩朝气。

    下车后我就知道,不管多少年过去,一中的学生打篮球还是最爱来这个不入流的篮球场,以前张程总在我下课时踩铃逮我,骑车一路狂飙来这抢场子,他那辆改装后酷炫狂拽的山地车上后边安着个粉嫩嫩的坐垫,就是我的专座。

    如今场边的铁网已经年久失修,铁丝卷曲变形,没什么人来占场子,只有两三个看起来是附近职高的男生。

    我接过秦颐脱下的校服外套,他身上清浅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和我身上这件给他熏臭的衬衫无差,旁边那个家里十有八九卖套子的小毛孩用他那狗鼻子不停地嗅,然后瞪大了小圆眼在我和秦颐之间来回看,最后默默捂住嘴,满脸通红地跑开。

    我也没心思挑逗这个比秦颐还乳臭未干的男高,只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颐脱下外套后显露的虬结手臂,微微渗出的汗水抹在匀称的肌肉上,黄昏下跟上了蜡似的光滑细腻。

    我忍不住舌尖顶着上颚轻轻地画圈,引起整个口腔乃至头骨的震酥酸痒,我惊觉自己下身开始不安分地想念秦颐那根粗壮的东西在里头深入浅出,用顶端给收紧的内壁搔痒的感觉。

    操,真是开了荤我就开始精虫上脑,盯着条手臂都能想到做爱。

    被发狠用力地冲撞,被想着办法温柔地哄,被抱着双腿挂在他腰间,被一刻不停地灌满。

    妈的,我是不是有点色病。

    我愤恨地捋了捋脑袋,抬眼认真看小孩们的比赛,虽说这几个看起来脑袋不太灵光,打球却够生猛灵活。

    高大健壮的身体相撞出飞溅汗水,篮球飞出一条抛物线稳稳落于手中,球鞋摩擦着掉漆的土质水泥地面,满是沙砾的滚动声。

    忽然秦颐跳起身接过队友的传球,豹子般灵活地转身落地,弓紧背脊运球上篮。

    怀里抱着的衣服味道似乎迅速流失,我好像缺氧病人一样呼吸急促,发疯渴求场上爆发汗水和荷尔蒙的秦颐。

    此刻我在想什么呢?

    他汗水纵横的手臂把篮球猛地扣入篮筐,生猛用力,像我们做爱时他在我体内的一记深顶。

    他举起带着护腕的手擦额汗,眼神几经流转最后落在我身上,有几乎与野兽相同的凶猛。

    我想被他操死。

    想他侵犯我时,用汗水浇灌衰败的灵魂。

    ……

    差点忘了男高的主业不是做爱是要做作业。

    于是我百无聊赖地躺在秦颐的床上,弓紧脚背用脚趾头沿着他脊梁骨滑落停留在尾椎,他竟然无动于衷地继续背对我写作业。

    “喂,臭小孩,你这里好无聊。”我晃晃脚尖,“我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