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不娶她,只娶祝愉,祝愉愿不愿与我成亲?”

    脑海深处猛地刺响,和小千成亲这件事似乎并不会有好结果,祝愉怔了怔,本能摇头。

    元歧岸笑意僵住,本是逗他的戏言,可听祝愉当真拒绝,他反倒不甘心地追问。

    “为何不愿?”

    祝愉止了抽泣,心却揪成一团,他低下头去:“因为、因为小千不是真的喜欢我才娶我。”

    映照落寞少年的深眸掀起波澜,元歧岸想,他今晚大概也醉了,和小醉鬼哪有道理可讲。

    心意总比头脑快,元歧岸未加深思,他转为十指相扣不让祝愉乱动,倾身向前,一偏头,吻住了祝愉。

    喝醉的人坐在床边,没醉的人单膝跪地,元歧岸对待祝愉从不在意以仰望的姿态,他指尖微颤,快承受不住从未如此快过的心跳,唇肉软嫩,隐有果酒香气,张嘴含了下祝愉唇瓣,元歧岸吐息骤然粗重,失态地将人按在床榻之上。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祝愉,骨子深处的侵略欲被勾出,双眸漆深骇人,祝愉脑子昏沉,只听得模糊的一句“若知我真心,便愿嫁予我了,是不是”,便再度被掠夺呼吸。

    君子二字元歧岸早不知如何写了,他头次与人亲近,笨拙地嘬了会祝愉唇肉,无意间舌头滑过人唇缝,他蓦地一惊,随即无师自通地舔进祝愉小嘴,触到他软舌的刹那,元歧岸浑身都在颤,不禁抬手掐住祝愉下颌吻得更深,卧房内只闻涎水黏腻作响。

    “祝愉,祝愉。”

    他情动万分唤人名字,起初祝愉还微微嘤咛,这会却只剩平和的呼吸声,流连至他侧颈舔弄的元歧岸察觉不对,抬头一看,小醉鬼已然入睡,还歪头枕在了他的手掌上,乖得要命。

    理智回笼,元歧岸深吸几个来回才压下躁动,指腹轻蹭祝愉脸颊,气笑一会,又接着为他擦洗宽衣,望见祝愉酣睡面庞,他思忖许久,除去衣物也上了床。

    王府内不缺客房,他却偏偏将祝愉抱到自己卧房,或许从一开始就存了私意。

    元歧岸多年浅眠易醒,此刻将祝愉搂在怀里却是奇异的安心,他心情颇好,一会捏人手,一会蹭人额头,这般亲昵完全逾矩,但世上有种关系,能教他的逾矩变为名正言顺。

    成亲。

    祝愉的醉话落在他脑海生根发芽,元歧岸茫然一瞬,随即茅塞顿开。

    是了,成亲,祝愉便能长久留在他身边,对他笑,与他闹,望向自己的一双明澈眼眸再映不出别人,他会成为祝愉一切的情之所往。

    元歧岸因这念头心海翻涌,垂眸望着祝愉,似歉意地在他额上轻烙一吻。

    “日后恨我也罢,不管你愿不愿,我总有法子让你愿的。”

    祝愉醒来时感觉怀里抱着东西,他睡懵了,以为是抱枕,习惯性地搂紧蹭了蹭,眼都没睁就先笑着说了句小千早上好。

    “嗯,不再睡会吗?”

    低沉嗓音从头顶传来,胸膛震颤从脸下传来,祝愉倏地睁眼,手掌贴着的肌肤温热强韧,他难以置信,抬头一瞅,元歧岸正温和笑望他,面上浮着骇人的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