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没钱还想继续住?你真把这当成是你家了?”虚玉被房东狠狠推搡了一把,推出这破旧的出租屋外。

    虚玉低着脑袋,肥胖的双手垂到两边,任由房东的动作落到身上。他踉跄了几步,近乎站不稳。

    听到房东狠狠关上门,吐了口唾沫,近乎刺耳的言语透过门响起:“死胖子,长这么丑,还这么恶心,身上一股怪味儿,真是个污染垃圾!啊呸呸呸,早知道最初就不该租给他了!”

    房东早看虚玉不顺眼了,总觉得虚玉污染了他的出租屋,早就不想让虚玉继续住了,现下虚玉一说暂时没有钱,能不能宽限几天,可就寻到机会能把虚玉这个丑陋的蛀虫给赶出去了!

    随后房东又打开门,将虚玉的东西纷纷扔到地上,有的还砸到了虚玉身上,带起一阵阵的疼痛。

    这热闹其实挺大的,有好些户人家都出来看。反倒能理解房东了。

    “这么丑?要我我也不想给他住啊。这一身肥肉,看着实在有点恶心了……”那人手扇了扇鼻子,仿佛闻到了味儿似的。

    “妈妈,我,我害怕……”有家被大人抱着的小女孩看了眼虚玉,将脸埋到了妈妈的胸口。

    “对啊,突然理解房东为什么这么做了,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

    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如芒在背,虚玉佝偻着身子,蹲下,一个个捡起被房东扔出来的东西。

    却再也忍不住,偷偷地红了眼睛,却不敢抬头被人发现。

    等到虚玉将东西一个个捡起,整理好,那些出来看热闹的人们早就感到无趣,关上了门。

    虚玉才动作僵硬的站了起来,他低着头,红通通的眼睛盯着脚下的路,佝偻着仿若挺不直了的脊背,拿着这些东西,腿脚僵滞地走下楼梯,离开了这里。

    他漫无目的的走啊走,却不知归处。

    他仿若繁华的街市上的一抹游魂,低着头,谁也不看,却能感受到一个个刺目的眼神落到身上。

    虚玉的东西都用一个透明的大塑料袋装着,掂在手里,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却也抹开了他最后一张遮羞布。

    虚玉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游荡了一天一夜,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最终颓然的蹲到了一个花坛边上,缩起了肥胖的躯壳。

    手中熟料袋里的东西,磕碰到花坛的瓷砖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而花坛旁边,就是四个大的分类垃圾桶。

    垃圾桶被塞了大半满,地上也堆积了许多垃圾,旁边有苍蝇飞过。

    虚玉就这么蹲坐着,脸埋进了胳膊里,手里死死攥着熟料袋的边,许久许久……

    他突地抬起已经哭花的脸,看着前方高楼大厦,他……他不能这样,他,他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