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碰到了那种事后,苏融一刻都不敢耽搁,拎着行李风风火火到了住处。

    一到住处他傻眼了,这狗窝是给人住的吗?他老爹也真够狠的。

    整个房子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尘土气息就不说了,竟然小到了多堆点东西就无处下脚的地步,苏融欲哭无泪,被灰尘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草草地把屋子弄了个勉强能睡觉的样子出来,天色都折腾得暗下来了,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狗叫。

    “呃……”苏融不堪重负地直起腰,酸痛地揉着肩膀,忙了大半天,身上的汗都要和泥土混在一起了。

    对于每天必须泡在浴缸里用香氛沐浴露把身体洗个几遍的苏融来说,这个逼仄的鬼地方也是浴室吗?淋浴喷头又老又旧,卫生间的地板和墙面旧的发黄。

    苏融在心里骂了十句,迫于现实,他颤颤巍巍地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踩着拖鞋踮着脚走进去。

    哗啦!一开水,冰冷的水直接浇在了身上,冷不防教了个透心凉,身上的鸡皮疙瘩直接起立。

    苏融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被冻得瑟瑟发抖地披上了格子衫,让他没料到的是,这个破旧的热水器因为太久没人用,报废了。

    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苏融恨恨地想着,委屈地两个眼睛都泛着水意,他今天身上又是尘土又是汗,不洗个澡怎么能睡觉。

    他窸窸窣窣地穿上衣服,扣子也系错了一个,要趁着还没入夜赶紧找到人来修理。

    苏融想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沙土地上,委屈地直想掉眼泪,听送他来的人说过,这里有个负责人姓李,十里八乡的水电都是他负责。

    好不容易找到了负责人,没成想到是个年近九十的老爷爷,正慢吞吞地把假牙拿下来。

    苏融张了张嘴,一吐出来由时声音都是哽咽的,没想到那老李摆了摆手,苍老的声音乐呵呵地:“没事儿年轻人,我让小祁给你看看。”

    没来得及道谢,在看到来人时苏融彻底呆住了,一身黑色皮夹克,下身迷彩裤蹬着一双黑色工装靴,墨一样黑的眼珠子沉烬烬地盯着他。

    尼玛啊这不是白天那个大叽叽口交男吗?

    苏融恨不得原地撞死。

    “哪坏了?”

    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下子把苏融拉回了现实,苏融这才反应过来,他和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跟着祁砚一直到了住处,二人一句话也没说。

    “嗯……就是它不出水了……”苏融像只快嘴鹦鹉一样叽叽喳喳地解释,还不时用手比划来掩饰内心的慌张,“啊不是不是,是它不出热水,也不是,可能它根本烧不了水……”

    祁砚低头看着苏融张张合合的粉唇,耳边倒是没听进去几个字,转头继续修理老得掉牙的热水器。

    因为工作得太热,他随手把黑色夹克脱下来,露出里面洗的发白的工装背心,臂膀上明显的肌肉线条一下子让苏融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