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静养”两个字倒是话外有话。

    “…都退下。”白付瑶轻轻闭上双眼。

    少年振袖熄灭所有熏香,撩起床帐解下司晏脚踝上的锁链,看着青年一脸平静地靠在床头,他慢慢抱着青年轻柔说:“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待你,哪里难受告诉我好不好?”

    司晏摇了摇头,他当然说不出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受。

    他很平静,越平静白付瑶就越崩溃,最后白付瑶都快要哭了:“你告诉我啊,我要怎么做?我放你走,我不关着你了,也不会再强迫你,好不好?”

    司晏更难受了,于是他伸手轻轻抵在白付瑶的唇上。这个人每说一个字,他都要再难受一分。

    他躺下裹着锦被蜷缩起来,是婴幼儿在母体内的姿势。

    白付瑶不再说话,怀抱着他慢慢去抚他清瘦得有些骨感的背脊。

    司晏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白付瑶用毛绒绒的狐尾把他卷了起来,他有些愣怔地把它们像抱枕一样抱在怀里。

    白付瑶伸手覆上他的额头,轻声问道:“好点了吗?你发烧了,但是一直说梦话说你冷。”

    啊,越来越严重了。

    白付瑶接过侍女端上来的药,用调羹舀起凑到他唇边,半哄半劝道:“乖,喝一点。”

    药味让司晏一阵不适,但看着白付瑶眼下憔悴的淡青色,他还是勉强喝了一些。

    其实喝什么都没有效用,心病药难医。

    白付瑶见他肯喝药,又央着他喝粥。

    司晏皱眉摇头,几口药已经快要把他喝吐了。

    最后白付瑶妥协着离开寝殿,留下侍女伺候他用膳。

    司晏知道白付瑶以为自己不想看到他,但因为自己需要时间独处,就随他乱想了。

    侍女低着头站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她想起最近听到不少关于这位把他们陛下迷得神魂颠倒的美人的传言,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陛下那样示弱讨好的样子,偏生这人还不怎么领情。

    她想着,又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身前的人。柔顺的长发垂落在绛色的华服后摆上,让人不禁想象着手指被缠绕其中的触感,宽阔又清削的肩,恰到好处的骨感让人想要伸手一握……

    侍女赶紧别开眼,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司晏意兴阑珊地瞥过那些静心置办的菜肴,好歹扒了几口饭后问:“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