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老子看到你靠近许暖十米以内,这只手就不用要了。”

    闻声,宋酒行至门外的脚步顿住。

    卫生间内,姜扬说着,抬起脚,鞋尖朝下,狠狠碾压上被两个朋友合力摁在地面的手背。

    手背主人登时发出哀嚎:“姜……姜扬,你别欺人太甚!”

    赖秋一脸不忿,黑框眼镜早已在方才的打斗中被挥落,阴毒嫉恨由此从那双不大的肿泡眼中溢出。

    仿若听到什么大笑话一般,姜扬瞬间乐了,俯视对方的眼眸中却毫无温度,如视地上烂泥:“就是欺负你了,怎么办呢,你要告诉老师吗?乖宝宝。”

    他加重脚下力度。

    “啊!——”赖秋再度惨叫一声,冷汗直流,说出的话断断续续,“你也,呵,就是仗,仗着有个好爹,欺人太甚……”

    嘴硬的下场自是又招来一顿毒打。

    门外,宋酒安静站立,像棵沉默的树。

    听着里面传来的肉体击打声,以及同班同学痛苦的呜咽,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

    微低着的头令宋酒眉目投上一层阴影,衬得那双本就深邃的桃花眼眸愈加暗昧,朦朦胧胧,让人瞧不真切。

    半晌,少年人到底没推开那扇门。

    直至预备上课铃声响起,他才倏忽回神,脚尖左转九十度,迈步离去。

    “阿扬,要上课了。”厕所内,帮忙摁住人的周彦出声提醒。

    姜扬又踹了赖秋两脚,才对对方刚刚的话作出回应:“那你这辈子少造孽,多积德,争取下辈子像我一样,投个好胎。”

    崭新的篮球鞋面拍了拍他贴在地上的脸:“啊。”

    赖秋不语。

    曹钊踢他腹部:“我扬哥问你话呢,听见了吗?!”

    尖锐剧痛传来,赖秋捂着肚子,咬牙:“听见了!听见了!”

    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三人洗过手,才离开。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赖秋捡了眼镜,从地上爬起,站在镜子前,满目刻毒。

    身上被打过的地方无一不在叫嚣着疼痛,偏生脸上水过鸭背,毫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