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从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开始就带着文丑从原来的家搬出来了,至今两人同居已有三年。

    这三年颜良从小职员做到部门主管,工作稳定,收入可观,下了班很少有应酬,工作之外的时间基本围着文丑转。文丑今年上高三,正是关键的一年。

    可是最近的颜良很忙。

    “文丑,哥要出去一趟,你晚上早点睡觉,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颜良却在梳洗过后穿上了精致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成利落的背头,额前还散着几缕发,严肃的外表下透着几分散漫的气质,和他平时工作时的样子不太一样,更像是去拍杂质的。

    “哥又要去见客户吗?”文丑问地漫不经心,眼睛却钉死在颜良身上,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颜良迟疑了一秒,低低地“嗯”了一声,拿起香膏在自己的手腕上蹭了蹭。

    居然还涂香膏,看来哥很重视这个客户。文丑低下头试图遮掩过于明显的笑意,出口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怨气:“哥最近好忙呀,都没时间陪我,要忙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文丑……”颜良愧疚地看向文丑,“哥答应你,最多三个月。”

    文丑抬起头,露出一个懂事的笑:“不用觉得抱歉,哥辛苦了,我在家里等哥回来。”

    颜良欣慰地点点头,出了门。

    文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小声地哼起了歌。今晚又要被哥操了,真开心。哥还涂了香膏,一会儿要趴在哥身上闻。

    文丑手指敲打着桌面,视线固定在手机屏幕上,似乎是在等一个重要的消息。二十分钟后屏幕终于亮了,有一个名为“YANL”的人发来消息。

    “客人你好,我已经到了,请问您什么时候到?”

    文丑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立刻回复道:“你先准备好,我半小时后到,老规矩,不许看,不许摸,不许问。”

    对面回复道:“好的,4215房间。”

    文丑换了一身不常穿的装束出了门,他就是颜良此行要去见的客户。

    像颜良这样正经到近乎古板,从小到大规行矩步没做过一点出格事的人竟会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身体,还要归功于兄弟俩那位比烂泥还扶不上墙的亲爹。

    颜家祖上家境殷实,到了颜良爷爷那辈就有些衰落了,但即使衰落,也比普通家庭要富裕得多,颜良小时候家里还有不少佣人,文丑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可惜这样殷实的家业在颜良父亲的手中一点点败光了。

    文丑是在母亲自杀后被接到颜家的,那年他五岁,也才知道自己是颜家的私生子,和颜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那时的颜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颜良的母亲又得了重病,在床上躺了一年多最后因为没有治疗的费用病逝了。而他们的父亲呢,吃喝嫖赌样样不误,后来把家产输光了就卖了房子,带着颜良和文丑搬进了两室一厅的小公寓。

    颜父在外欠了很高的赌债,不经常回家,他一回家就会有人上门追债,一年里他在家的日子加起来不超过三个月。可是颜良和文丑却要遭受经常性的追债骚扰。

    家门每次被敲响的时候,颜良会立刻把文丑抱在怀里,然后乖顺地打开门,跟那群凶神恶煞的催债人说,家里的东西你们可以随便拿,不要欺负我弟弟。

    颜良从大学开始打工养活自己和文丑,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整整四年,直到他毕业找到了好工作,两人从原先的家搬出来,才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