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芳连忙接过,“我……”他捏紧酒杯一饮而尽,结果喝得太快太猛又给呛着。宋晋赶快轻拍他后背,王文政看不过又给递杯清茶过去,李承芳把留在喉管里的辛辣酒味冲下才渐渐恢复正常。

    “诶,我看叫你小承芳一点没错,是需要时常照顾。”宋晋轻笑道。

    李承芳这时却顾不上宋晋拿他打趣了,他的心此时被一个人占据满,刚才又喝了些酒,他现在只想说出来,让自己好受一点。

    “我,我有一个喜欢的姑娘。”

    “…嗯?”

    宋晋和王文政都被这个聊天跨度惊了一瞬。

    “她很好,你们都见过她的…”

    李承芳再次露出回忆神情,喜欢一个人,想到她时,眉眼嘴角都会扬起来。宋晋看他这痴样,这是东厂第三个情根深种的有情人?

    王文政都懒得搭理他,只有宋晋配合道:“我们都见过的姑娘,宫中女官?抑或宫女?”

    李承芳摇头。

    宋晋上下打量他一眼,缓缓开口道:“承芳你该不会喜欢娘娘或者公主吧?”说到这王文政也过来瞧他,要是真喜欢上个娘娘殿下的,可真要笑他了。

    李承芳有些失态地叫着:“才不是!”说完他又兀自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们虽然见过她,但你们不知道。只有我和寡言少语真正能看见她,听见她。”

    李承芳话说得糊里糊涂不明不白,宋晋却听懂了,“所以你回来后就把寡言少语领去东厂?”

    “是,我想我不在时,寡言少语帮我看着。我入狱前她就走了,她叫我等她。可要等多久呢,她没说,她只说她一定会回来找到我,叫我一定要等她。”

    听到这里王文政笑了出来,“负心女与苦等的痴情汉?你们这倒有几分意思。”

    虽只相处了寥寥数月,李承芳还是执意为她心中之人辩解,“没有,我还没告诉她我喜欢她……这怎么能算负心呢?”

    “哦,原来还没定下,对方行迹还飘忽不定。不会你在狱里一个劲就想人家姑娘何时找你吧?”王文政句句戳心,字字见血。

    李承芳脸一红,还真给说中了。

    宋晋给他分析起来,“只有你和寡言少语才能看见的人?我是不信鬼神之说,那只有一种可能,她就是独独来找你的,承芳。”

    这句话点明了李承芳,也给足了他信心,“宋公,谢谢你。”他相信不久后,他就会再见她。

    “别谢我,照你所说,以后有你等的。”宋晋尝了一口冰水酪,不再理他。

    王文政是真不理解所谓的“情”,尤其是他李承芳的,就为人家一句话就痴痴等着,他怎知道对方是诓骗他或者是另有所图?本想开口劝他两句,莫因为自己是阉人,就过分卑微。话到嘴边了还是没说出去,人家能图什么呢,中官除了钱权,一无所有。真被诓骗了,不是还有曹公给他兜着,而且,就是这般天真的傻样才是他李承芳。

    “乌苏娜,这是松花饼,”曹谨行给她端了一碟点心,慢慢给她介绍,“刚取下来的松花粉,用蜂蜜和匀,放进糕饼模子里压制成饼,再撒上些糖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