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队运送物资的车马驶入冰山县城门,昆仑宣布封山。

    姬别情物色到的宅子,曾是长乐坊一家私人赌庄,后来据说是被新开的赌坊抢了生意,两方争执间动起手来,赌庄老板被打断了一条腿,被迫让出地盘,才将这院落改做一处民宅,院落倒是不小,住上二十几口人,也是宽敞的。

    “已经派人在封山之前往太白山去了,”叶未晓将刚煮好的热茶送上来,“按您的吩咐,话说一半留一半,应当不至于惊动婆婆。”

    姬别情点点头:“祁进呢?”

    “在后院练剑,要属下帮您叫进来吗?”

    “不用,他伤刚好,闲不住也正常。”

    “这样一直拖着,客人不会起疑?”

    姬别情反问道:“他们知道素衣鬼的真实样貌?”

    “要是知道,也就不会来找您买画像了,”叶未晓回过神来,“阁主的意思是要造假?”

    “话说这么难听干什么,”姬别情白他一眼,“你真以为红衣教只要一副画像吗。”

    “属下愚昧。”

    “那就慢慢猜。”

    “阁主……”

    大雪封山,客人却在这时忽然销声匿迹。叶未晓派去小遥峰的人说,依旧有红衣女子在附近活动,有人下山买过一些伤药,如祁进所言,那名拿着琉璃灯的“圣女”被他所伤,应当就是拿来给她用的。先前催促得紧,如今买主反而不着急,甚至像是有意拖到封山之后,姬别情派人将此事详细记录送回阁中备案,但有意隐瞒了一部分。

    权当是找个理由休息几日,这昆仑山也不缺热闹看。

    祁进的扭伤并不算严重,只是先头几日不能走动,不过五六日就几乎完全消肿,祁进又是个闲不住的,在后院戳烂了好几个稻草人。那日红衣教中人前来探查,众人商议之下,让姬别情和祁进住在了一个房间,和赋还建议祁进或许可以穿几日女装,被祁进飞出一把匕首钉在了门框上。

    “怎么脾气跟阁主一个样,”和赋后来心有余悸地对仪周抱怨,“动不动就甩刀子飞镖的,还好他不是真的阁主夫人。”

    “可惜了,”仪周啧啧两声,“没再见他穿过那身白衣服。”

    “你想看你去提,我可不想再被钉在门上。”

    祁进恰好路过,两人便齐齐闭了嘴,又将叶未晓拖出来一起当值,还分走了恨歌买的几块点心。日子忽然平静下来,众人反倒不适应,总想着要找点事去做。仪周吃完点心闲得无聊,溜到后院去看祁进练剑,他的剑很快,若他在凌雪阁,当是一等一的刺客,仪周总想着要偷学两招,却没得到过机会。

    “阁主也在啊,”仪周摸摸鼻子,“不是属下偷懒,实在是这几日还没有消息。”

    “没说你偷懒,你慌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