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诸位亲朋好友过来,一是家宴,二也是有一件喜事,要向诸位告知,”老万看向区长,区长点点头,老万也有了几分底气,倨傲地瞟了一眼追缴组的几位官员,说道:“我家小女儿,今年整十八了,欲与区长公子结秦晋之好。”

    老匹夫,门商暗啐一口。

    季润莲听到此处并无意外,他这个舅舅,天上落两滴雨都不敢出门,追缴组大刀阔斧的推进吓得他恨不得连夜把自己的小女儿送给区长,嫁给区长儿子,或者给区长做小,他全不在意。

    “婚期就定在元旦,不知区长、公子意下如何?”

    呵!问区长,问门商,怎么不问问自己的小女儿呢?寒玉只觉得透骨的寒意刺入胸腔,她不由得紧了紧披肩。

    “啪——”

    西南角传来一阵碎瓷声,那百年的老物件就这样落地摔得粉碎,寒玉盯着那一地的碎瓷片,叹道,不过如此,不过如此,都是被人把玩的命儿,谁又能比谁更好呢。

    “我的婚期,我竟然不知?”门商一把摔碎青瓷盏,沉着脸色,声音透着一股讥诮,又把目光转向寒玉,“寒玉,你知道吗?”

    寒玉倏忽白了脸色,扯了扯嘴角,想笑一笑,却因为过于紧张,上嘴唇粘住了下嘴唇,话都说不出口。

    “不得无礼!”区长出声制止住门商,看向老万,眸色深沉不可见底,“那就依万校长所言。”

    “父亲!”门商急呼一声,还想说些什么。

    寒玉用力扯开了嘴角,太急切扯出血来,她看向门商,莹润的眸子中满是哀伤。

    门商住了嘴,走过去,抬手擦擦寒玉的唇角,低声道:“急什么,又不是不娶你,非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是的,门商以为,今日这一出,是寒玉与她老子合谋逼迫自己因私废公,追缴国债,首当其冲的就是万昌荣。

    “什么?”

    寒玉抬眸,眸中懵懵懂懂,门商虚扶着她的腰,看着她这幅蠢蠢的模样,心中的气竟化了大半,“没什么,谅你也没有那脑子,你老子胆儿可够肥的。”

    说着,就要扶着寒玉出了正厅。

    一道尖刻的声音阻拦住了两人:“万寒玉,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季润莲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门商,眼睛里的火就要化成实质烧死门商。

    “这位是?”门商并未见过季润莲,寒玉正要回答,不远处的老万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看到季润莲明显不愉的脸色,面上闪过一丝心虚,“这位是我外甥,季润莲。”

    “原来是季主任。”

    却也并没有多给一分好脸,淡淡点头致意后就揽着寒玉出去了,剩下舅甥两人。

    “润莲,事情紧急,没和你商量就……”

    “舅舅攀上高枝了,还要我这个外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