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师大会进入了尾声,但斗兽场内依然人声鼎沸。不外乎在争论今年的鎏金玫瑰花落谁家。而其中被大家讨论最多的,还是第一个出场的调教师白月。

    他只用了四鞭,就将对长鞭的掌控展现得淋漓尽致,只用了四鞭,就对一个奴隶实现了绝对支配。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觉得这样的表演华而不实,争论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直到一个身影出现在斗兽场的入口,他身后牵着一个银发的奴隶,稳步向中心走着。沸反盈天的斗兽场巧妙的寂静了下来,诡异的沉寂并没有维持下去,在众人确定来人是白夜的时候,便再次哗然。

    多年前,白夜坐上荣誉调教师这个位置时也进行过一场公调,同样是三米的长鞭,同样是绝对支配。一场不过十几分钟的公调艳惊四座,自那之后白夜便声名远扬。

    可从那天之后,白夜几乎不再出现在云海涯的公共场合,那场以炫技为主的公调最终还是成为了云海涯传说。口口相传中,更是添了几分夸张的描述。被捧上了高台,又销声匿迹,免不了被怀疑。

    若不是白夜每年的商品奴近乎天价,那场传说中的公调或许早就被贴上了云海涯恶意炒作的标签。

    直至今天,白夜的助理复刻了传说中的那场公调,同时也将白夜再次送上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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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桉此时已经换上了奴隶的装扮,纱质白衬衫极其单薄,迎着阳光甚至看得见白桉清瘦胸膛上的肋骨痕迹。领口只有一枚扣子,长度尚不及臀,本就遮不住什么风光,在跪爬的姿势下,更是将纤细的腰肢和圆润的臀部衬托得曲尽其妙。

    这个奴隶的容貌和资质都很出众,显然和刚才展示的所有奴隶并不在一个水平上,他的出场确实也吸引了一些垂涎的目光。

    银发虽然罕见,但此刻没有一个人会将这个跪伏的奴隶和挥鞭的白月调教师联想到一起,因为这样的联想没有任何逻辑。

    低入尘埃的银发奴隶如何与惊才绝艳的银发调教师相提并论?

    白夜就这样牵着引起全场轰动的调教师,或者说,引人侧目的奴隶,稳步走到斗兽场中心的透明展台前。

    白夜停步转身,摘下了白桉脖颈上的项圈,给了他一个行礼的手势,随着白桉深深低俯的身子,白夜锐利的眼神扫过四周,无声地压下了躁动的人群后才微微躬身,搪塞了一个绅士礼后立刻回身踏上了展台。

    他把白桉留在了展台下,独自走向了展台中心的一个极其浮夸的座位。

    这个座位被固定在了展台的正中心,是由和展台同样材质的琉璃制作的,在光下映着斑斓的色泽,手工雕刻的镂空花纹全部镀上了金,透着奢靡致死的气息,上面端放着这届调教师大会的鎏金玫瑰。

    白夜拿起座位上面的玫瑰丢到一边,随意地坐了上去,双腿交叠起来,靠在一侧的扶手上支着下巴。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将公调的道具布置起来。

    白夜要的绳子与普通麻绳不同,里面绞着银丝,一半被固定在展台的下方,另一半从展台下方一直延伸到中心,被固定在白夜的座位前。

    绳子上穿着银质的珠子,有拳头大小,均匀地分布在上面。

    白桉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他没有精力去思考这绳子的古怪之处,只是怔怔地盯着前方翻涌的云海,双腿不受控制地抖着。

    白色的云积压在一起,缓慢流动,偶尔露出万丈之下的蔚蓝海面。这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景,可白桉却被吓得几乎失了神智。

    泛着磷光的海面落在白桉的眼里变成了刺目的红,那是陆娇的血,映着日落的余晖,绽放着穷途末路的希冀,转瞬便枯萎凋零。

    他不住地挪动身体向展台后面退去,远离这万丈之下的海面,那动作正如六年前,他在烂尾楼的顶层,蠕动着远离陆娇的血泊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