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像……”

    “……我,杀了,我的妹妹……”

    白桉无力地撑着自己的身体,他没有流泪,但清澈的瞳孔中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他无助地看向白止卿,像是在祈求什么一般,再一次重复了那句话。

    “主人,我杀了我的妹妹。”

    白桉的话音刚落,陆阳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牙齿紧紧地咬着,“你有什么资格叫她妹妹?你怎么敢!”他恨不得立刻将地上的白桉撕碎,正欲起身……

    啪——

    白止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看向陆阳,神色中再没了那份伪装得敷衍的礼貌,不善道,“陆先生这是想对我的私奴做什么?”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白桉绝望地跪在地上,消化着那些陌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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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日暮黄昏。

    缅北,废弃工地,烂尾楼。

    “陆阳哥,今天是我生日诶,你去帮我摘一朵玫瑰吧。”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坐在烂尾楼顶层的边缘,一边指着工地边缘的栅栏里的那片野玫瑰一边说道。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一双小脚,手轻轻的摸着下颌的一道疤痕处,感受到那里有些微微发烫,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娇娇为什么不指使你桉哥哥去呢?”陆阳走到少女的身后,胡乱地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

    “桉哥哥要去摘玫瑰的话,那玫瑰要羞得无地自容了!”陆娇看似随意地甩了甩头,收敛那哀伤的心神之后,才仰起脖颈看向陆阳,“你说是吧,陆阳哥?”

    “是是是,你桉哥哥比玫瑰还好看!”陆阳捏了捏她的小脸,两个人的目光一同落到在一旁烧火热饭的少年身上。

    被叫做桉的少年,顺着声音抬起了眸子。晚风掀起了他有些长的银发,露出了藏在碎发中的一张清冷的脸,他眉眼柔和,五官清淡,银发太久没有打理过有些长了,倒是衬得他有些雌雄莫辨。夕阳的趁机融进了他淡色的眼瞳,熠熠生辉。他被光晃了一下,轻轻微微眯起了眼。

    “陆娇陆阳,可以吃饭了。”桉将架起的小铁锅端到了二人面前,自己也拿了一副碗筷坐了下来。

    “今天怎么还有排骨?”陆阳有些疑惑道。

    “我……我也不知道……工地那边剩下的,我就……都拿回来了。”桉的眼神有些闪躲,他声音闷闷地,低着头看着锅里的排骨,没有动筷子。

    “诶呀,有什么就吃什么啦,陆阳哥你怎么这么多问题,”陆娇将桉的局促和不安收在眼底,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可能赶上了工地改善伙食吧,”陆阳将一块排骨夹到了桉的碗里,继续道,“那你有没有谢谢那些工人?”

    “……嗯。”桉沉默了一瞬,盯着碗里的排骨,目光中有些的委屈,声音变了调子,胡乱地嗯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