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歌生闷气。

    气恼的缘由,自己也觉得太幼稚,不说,不发脾气。他不高兴只折腾自己,晋王殿下吩咐的差事样样办得漂亮。如果不是时时关注,赵惟安绝对发现不了他在赌气。

    问他怎么了,小少年乖乖巧巧地笑:“没怎么啊。”

    赵惟安见过他真心欢喜的样子,此时看他,多少有点强颜欢笑。于是耐着性子哄他。

    略带药香的吻轻轻叩开唇齿,温软病弱的美人主动宽衣解带,笑问:“到底谁惹你不高兴啦?”

    摄政王专断独行,以前什么时候放低身段讨好人了。自他出现,晋王殿下耐心无比,宽宥种种试探底线的任性。这样独一无二的纵容,除了他,没有别人。

    白皓歌不由自主勾起嘴角。

    一边唾弃自己没骨气这样就被攻略了,一边得意,殿下为他做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好求的。

    赵惟安是强撑起精神索吻的。

    白皓歌发觉他眉眼压抑的倦态,猜到他身体不舒服。贴心地抱住他,不动,只黏黏糊糊撒娇:“天色还早呢,不来了吧。”

    赵惟安稍稍松了口气,在他怀里找了个安适的姿势,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昏黄。

    入了伏,暑气渐浓,卧室却凉风沁人——白皓歌在桌上摆了一架送风水车,他亲手做的,讨巧的小物件。又摘来一支水芸花,置于案前,淡淡清香便随风摇曳。

    每年这个时候,晋王殿下总是体虚乏力,鲜少见识盛夏风景。白皓歌添置这样一件小玩意儿,四面送凉,仿佛将凭栏观湖的闲适取来了。

    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

    赵惟安倦意未消,含糊不清说:“昶儿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昶儿?”

    白皓歌当然知道赵昶是谁。小皇帝时常惹殿下心烦,白皓歌对赵昶没什么好印象,也从不认为自己为皇室尽忠。问题是……殿下为什么把他和赵昶扯到一起?

    赵惟安感到清风吹拂脸颊,清醒了些,笑着说:“你和昶儿年纪相仿,大概能玩到一处。若有空闲,不如进宫,陪他念一念书。”

    白皓歌表情古怪:“我和他能有什么话说。”

    摄政王又用纵容的眼神看他:“都是孩子,熟了就有话说了。”

    白皓歌终于明白过来,那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殿下当我是子侄?”

    赵惟安笑道:“认真算一算,昶儿还长你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