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风风火火地上路了,梁川的脸色铁青,路上一言不发。两个人一大早的看梁川脸色不对,招弟知道梁川不开心的时候不能去触霉头,何保正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老子一大早的扔下家里的活跟你来县城办事情,你小子说点好听的话,还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啊!

    何保正不能忍了,直接就冲梁川囔着:“喂我说,你一大早的跟家里死了人一样,丧着一脸是摆给我老人家看的吗?你要是不乐意我老人家跟你一起去,或是嫌我老人家碍事,我转头就走,不用你请!”

    梁川路上一直在想着几个女人的事,完全忘了旁边两人的感受,连忙给自己嘴边抽了一下,对着何保正赔罪道:“哟,实在不对不住,昨天家里几个女人出了点事,生病了?”

    招弟咦了一声,问道:“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何保正也接腔道:“什么病?治不了?”

    梁川问何保正道:“凤山兴化这一带有没有对女人带下病比较精通的妇科圣手?”

    何保正一听这个病顿时脸上有点不舒服,这个病谁沾上一点名声都不好听,要么男方的问题,要么女人的问题,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的问题说明男女之明肯定有问题!顿时,何保正眯起眼睛看了看梁川说道:“我记得你和你家那位也有些年头了,到现在也没要个孩子,现在又弄出了带下病,啧啧。。”

    梁川白了一眼何保正,说道:“你能不能再恶心一点,脑子里净想些什么?不是我家的艺娘,是另外几个女人。“

    何保正一直对梁川家的其他几个女人很感兴趣,看着像一家人吧又明显感觉几个人相当的生分,说不是亲戚吧又吃喝全在一起,关键还那么地听话,指东西不会往西,平时也不吭声,不然就是梁川外面哪里又讨的小,家里管得严,治得这么服帖,不过怎么好好的得了女人病了。

    何保越看梁川越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两个眼睛直直地盯着梁川看,想看到梁川自己不好意思了,脸上露出一点马脚,梁川被盯得烦了,冲着何保正了一句:“你老盯着我干嘛?”

    何保正嘿嘿一笑,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说道:“凤山这类的大夫没有,都是跌打外伤的大夫居多,兴化这里就有,可是这类病平时谁都不会大张旗鼓地去看,都是偷偷地私下去看大夫,这种女人病也没几个大夫愿意做,正巧兴化我知道有个地方正有这方面的大夫,走。”

    兴化县城里府衙要地,达官显贵一般居于城东,也就是燕池浦一带,而与之相对应的龙蛇较为混杂的就是在城西,这里也叫田埁底,老百姓嘴里都叫西门。燕池浦与田埁底以一株百年老榕树为界,中间一条兴化大街从北往南横贯兴化县化。

    原来燕池浦一带相对于凤山已是繁华不已,到了城西那更是热闹非凡。小商小贩满地都是,卖着各种山货河鲜,精致的小吃糕点也是随处可见,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何保正和招弟看着是新鲜不已,哪怕是凤山也没有这等规模的火热景象。最让梁川好奇的是这里竟然有妓院!

    路过一家三层楼高的华丽大宅的时候,梁川看着这建筑就像凤山的下亭楼,不过凤山最气派的是下亭楼,兴化这里这种楼房到处都是。何保正指着这个华楼,眼睛里闪烁着男人独有光芒,捂着嘴对着梁川说道:“吶,看到没有,这楼在兴化就唤作金楼。”

    梁川一看何保正说话的这架式,就知道肯定有好玩的,一副好学的姿态,问道:“不知道何谓金楼?”

    何保正笑眯眯地说道:“这金楼就是咱们男人的红粉销金之地,里面的姑娘那是国色天香,看,楼上那个招手的那姑娘,真水灵啊,我老何是口袋里没钱,家里婆娘又管得严,不然就进去快活一把。”

    招弟看得楼上的迎客的姑娘眼睛都直了,听得何保正这一说,不忘打趣道:“老保正您一把年纪了,身体吃得消吗?”

    何保正一脸倔强地说道:“老子吃不消,摸摸总可以吧!”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是齐声笑了出来,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话题总是与女人有关又略带騒气。不过因为家里有人生病了,几个人还是没有在这个地主多逗留,直奔何保正说的那个会医治妇科病的地方而去。

    城西的路相对燕池浦一带较为杂乱,房屋也比较小旧,住在这一带的龙蛇混杂,还是一般百姓居多。何保正领着两个人七弯八拐的,终于走到一条小巷子跟前,巷子口栽着一株老桑树,巷子里青石板铺得整整齐齐,这里就是桑树巷了。巷子里刚好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从里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小脸羞红,手绢子捂着脸,看到梁川几个男人站在巷口,走得更快了。

    “这里就是了,看看,来找令狐大夫的人还不少!”

    令狐?哟,还是个上古复姓。

    何保正领着两个人径直走进巷子,巷子的最后一栋屋子,门口有一对门联,左书但愿世间无人病,右书何妨架上药生尘,意境深远,梁川一看感叹果真是医者慈悲之心,病者生生之机。门口站着一个童子,童子见又有人来了,对着梁川一行人说道:“诸位留步,师傅吩咐,男宾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