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疲惫的身T走回收银台后的小板凳时,柜台旁席地而坐的人也已经狼狈不堪,黑西装放在一旁,一向洁净的白衬衫x1住了水贴在身T上,隐隐约约可见衣料下紧实的肌r0U纹理。

    闻溯绕过他,拖出自己在柜台下放着存物箱,翻出块g净毛巾看也不看地直直递给他,偏着头轻声说:“擦擦吧,谢谢你帮我。”

    这位老顾客颇有善心地默默帮她关了一半的门窗,还一声不吭地坐在地上怕弄Sh东西,在这个末日般笼罩下的狭小空间里,闻溯甚至生出几分相依为命的感觉。

    他接过毛巾时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冷得像冰一样,虽然一触即分,但还是让闻溯有些愧疚地低下头去翻自己的东西,她记得冬天时她往里面塞过几块暖贴。

    谢景昭一手撩起黏腻的额发,一手将毛巾盖在她的头上,在她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下毛巾看过来时,他及时收敛了笑意,脸上表情又回到那种贫乏无趣的板正。

    “你不擦一擦吗?”他轻声问。

    “你是客人,”她就差像捧什么圣旨一样去捧着这条毛巾递给他,很是谦卑礼貌地说,“你先请。”

    闻溯抬起眼时恰好与他的目光相撞。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老顾客的全脸,新奇地像是见到了一个全新的人一样。之前她还和薇拉探讨过按照公务员的着装标准,挡住眉眼的长额发难道不应该违规吗?薇拉看着窗边安静吃饭的男人,跟她嘀咕说或许人家在上班时间会喷足了发蜡把刘海撩起来按Si。

    现在,这个撩起刘海的男人就在她面前全身Sh透地端正坐着,或许是沾着水sE的头发过于漆黑,也或许是这里太过昏暗,他的脸雪白得过分,衬着他的眉眼JiNg致而周正,甚至因为穿着正装透出些似有若无的矜贵来。

    闻溯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她心里这个人从住四楼Ai吃便当酒量不行的那男的一下飞升为长得好像还不错的那男的,完全诠释了影视剧里经典的眼镜一摘或刘海一撩大变活人情节。

    “nV士优先。”等他开口时,语气却还是没有变化,依旧那么正经,和他平时买好东西对她说“谢谢”的样子没什么不同。

    闻溯确实快冷得要打喷嚏了,谦让是美德,但是她美德有限,推来推去的这种社交礼貌对她来讲一次就够了。所以她又道了一声谢,把滴着水的脸埋进g净的毛巾里轻轻搓着,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后还是把毛巾递给了他,并没有让他等多久。

    谢景昭没有再客气,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衬衫的上三个扣子,然后一路从额头滑落到脖颈处,最后擦到锁骨,他闻到了毛巾上残留的酸涩的柠檬香,细细擦拭时他的身T好像也染上了这种香气。

    “闻小姐是beta,对吧?”

    在为了礼貌地避开他而无聊地浏览终端时,闻溯忽然听见旁边窸窸窣窣的动作声停了下来,然后这没头没尾的问题让她一瞬间屏住了呼x1。

    无怪她对这种事情敏感,最近有太多次她因为希尔无处不在的信息素翻车,在谢景昭的话音落下的一刹那,她甚至神经质地悄悄嗅了嗅自己的衣袖。

    “是的,怎么了?”她紧张地回答。

    看着又开始职业假笑的闻溯,谢景昭在心里无声又好笑地叹了口气,他面上却不显,只是继续淡淡说:“我也是beta。”

    所以呢?闻溯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脑子里疯狂闪过类似“他不是警局的人应该不会查到我私藏了omega的事情”“万一他是便衣我不就完蛋了”“那我能不能趁着这个机会毁尸灭迹”“袭击公务人员好像要蹲十年牢怎么办怎么办”种种念头。

    她屏息凝神地在这难熬的沉默中等待审判,手腕上的终端却忽然响起铃声。

    “呃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闻溯如蒙大赦地点开救星般的通话键,故作淡定地“喂”了一声后,对面却只有一片寂静,然后慢慢升起沉重的呼x1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