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向鬼许愿,不如说是与鬼交易吧。如果那个谣言是真的,那这只鬼还真是又便宜又敬业,鬼界也在搞内卷?你拽回自己又开始飘散开的注意力。照那只鬼的价格,露露和结芽到底是许了个什么愿望才会死掉啊?你有些好奇,在心里叫起系统。

    好一会后,系统都没有回复,你撇撇嘴,想着可能是你一直不配合的态度烦着它了,随便啦,你也不是很想知道。如果它一直这样,你扮演失败说不定能早点死掉呢?只要死三次就能魂飞魄散,光是想想做梦都能笑出来。

    上课的时间很是枯燥,你在桌洞里翻了翻,翻出一本恐怖漫画书,将书夹在课本里,上课的时光就过去得飞快了。

    到下午四点时,你放学了。

    露露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你扯着夏月一起走向那废弃的医务室。

    废弃的医务室在学校最后面,医务室当然只占了一间房,在整栋废弃教学楼的第二层。当年好像说是那栋教学楼有一个班的人都自杀了,加之再早些年医务室里也出现过值班医生死亡事件,学生和家长纷纷投诉不想在那栋教学楼上课,楼就被弃置了。校董会本通过决议要将那栋楼推了改造成体育场一类的,施工时又接连遇到诡异的事,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也只是在那栋楼外面树了个危楼警告牌。

    整栋教学楼确实很破旧了,白色墙皮大块大块脱落,露出里面似饮了血般红褐色的砖块,角落杂草丛生。你们站在进入教学楼的铁门前,看到门锁已经被敲掉了,铁架门微微敞开一缝隙。

    饶是向来对这些一直极其主动的露露,望着看不甚清的门内,都抱着你的胳膊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从那有些黑黝的屋里,刮出了阵阵阴凉湿润的风,夏月不自觉抱起胳膊,她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你动动鼻子,从风里嗅到了一股建筑腐朽的味道,还夹杂着丝丝腥气,你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露露不自觉咽了口唾沫,见夏月看了过来,抓着你的手又梗起脖子一把推开了那铁门。

    “吱——”铁架门早已锈蚀,向屋内陷入时,刮耳的声响似濒死的人发出的最后一声惨叫。

    你率先踏进第一步,扫视了遍屋内。进来后,其实也还好,屋顶有一处已经塌了,天光从塌陷处洒落,让这屋内显得也没那么昏暗了。钢筋铁棍随处可见,你回头,对两人低声道:“小心地上,被扎到会大出血的。”

    两人点点头,走得更是小心翼翼,同时,将你两胳膊抱得更紧了,你觉得自己好似一棵树拖着两树懒。

    移回视线,你压下心底涌出的疑问,露露这外强中干的样子,能许出什么需要生命作为代价的愿望啊?

    医务室就在一上二楼转角就能看到门的地方。很好,一旦出事跑出去的距离短了不少。站到医务室门口时,你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如果你能绊住鬼,露露和夏月活下去的几率也能大很多。

    你推开门,看着房间一寸寸向你展露出来。

    咕咚。露露咽了口唾沫,长吁一口气。就是个盖满了白布的房间,窗帘也是白纱而已,有点诡异但不算恐怖。她振作起来了,松开你的手臂开始探头探脑地寻找:“也不过如此嘛,让我看看木椅在哪?”虽是这么说,她也没敢离你们两步远。夏月就更别说了,抱着你胳膊的手就没放松过。

    窗户是开着的,白纱被风卷动,朦胧了投入的天光,让整个屋子一直处于只能勉强看清的昏暗状态。随着露露掀开白布的动作,空气里的灰尘越来越多,你们都被呛得直咳嗽。

    “这么多灰,真的有人进来过吗?”露露不由嘀咕了句,转过一架病床后,惊喜地喊叫起来。“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把它移出来!”她说着,直接将木椅提了出来。

    一瞬间,她好像感觉到谁盯了她一眼。打了个寒颤,她猛地扭头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恰这时,你和夏月看过去了。你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木轮椅,神色显出几分讶异。

    “是吧,很轻吧,真不可思议。那么小巧就算了,还那么轻,感觉比我家的木椅子还轻。”露露当即找到知音般,语气轻快还带着丝笑意,好像这样就能将刚才那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挥走。

    木轮椅整体都是木头和竹子做的的,轮子也是。样式没什奇特的,就普通轮椅的模样。只是比较小,比之小孩坐的大些,比之大人的又太小了,很秀气。入手很是冰凉,又有些滑腻,不太像木头的质感,倒像摸到了谁的手。

    将木轮椅放门口摆好,你干脆地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