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没听见?」长祭司又问。

    卓九烈没有立刻回应,但他确实听见了,很像细致的竹片敲撞的声响,十分轻巧,又类似於石头相击的叩叩声,却不同於天然石块撞击声,没有那种粗糙沈重之感,声音入耳并未有太多层次,彷佛撞击的力道很平均,有一种特别顺耳的错觉,好像是……两片打磨的光滑的人造工具互相摩擦产生。

    「喀。」又是一声。

    一滴汗从卓九烈额际边滑落,这种声音,他只能想像的到一种可能……

    「卓九烈——」

    「趴下!」

    卓九烈猛地大吼,长祭司也是马上明白过来什麽,二话不说的抱头趴下来,身後的卓九烈亦随即俯身扑在石灰岩地上,灰尘高高扬起,铺天盖地的遮蔽大半视线。刹那间,道路尽头S过来一道冷光,咻咻咻的飕而过几道寒风,笔直的穿过他们头顶,S向身後的黑暗里。

    飞箭足足投S了好一会儿,天罗地网,即便他们趴下了,箭的S程依旧近在头顶几寸之遥,几乎是将额头平贴地板才能躲过,侥幸躲过的卓九烈面sE有些苍白,回想那奇怪的声音,果然是机关!若不是他们俩格外严谨,怕是现在就是万箭穿心了。

    直到机关彻底停止後,他俩才一前一後的起身,长祭司拾起身边的火炬,面如灰土,还未说什麽,卓九烈严厉的谴责声就先传来——

    「我们走错路了——」

    「不,错不了。」

    「铁定错了!这机关——」

    「这机关并非我们走错道路而陈设,而是後来为避免戒指被盗取而设。」

    卓九烈浑身一震,「你、你怎麽知道?」

    「那只血猊兽。」长祭司说,拍了拍袖上的尘埃,一缕白发辉映着紫sE火光,他看起来好像一个脱俗的神仙,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透着无b的睿智,「血猊兽身躯瘦小,一般不会独自行动,除非——」他像是犹豫了一下,声音也轻了起来,「除非,牠被同伴抛弃了,在我们行径的路上埋伏这麽一只,难道不奇怪?」

    「你的意思是,牠受伤了?」

    长祭司点点头,「若非如此,单凭永生火根本杀不Si牠,此种凶兽动作灵活,攻击X强,可牠螫服於暗处时却没有主动攻击我们,还轻易的就被你给烧Si!我当时就觉得奇怪,遂仔细观察一下,发现牠的屍首上有奇怪的穿孔……应该是飞箭留下来的伤。」

    卓九烈像是也理解到了什麽,眉头微微一皱,「地底迷g0ng打自开建百余年来,他们便寄生在此,数不尽的机关都没能使他们伤到分毫,没道理以往牠不会触发的机关,後来却触发了。」

    「没错,唯一的可能就是牠们对此机关的触发条件感到陌生——这是一个新设的机关,只有这样才可能伤得到血猊兽。」

    「照这麽看来,道路是真的没错了。」

    「往前走吧。」长祭司百般把握的说,微昂了下巴,示意前方剩余的道路,「胜利不远了。」

    卓九烈点点头,正打算接过长祭司手里的火把,刚探出手,浑身却震住了,半悬在空中的手浮现青筋,像是肌r0U都在瞬间紧绷了起来。他强忍着镇定,才不让声音出现一丝颤抖,「你,你身後——」

    长祭司见状,不解其意的回眸。顺着卓九烈的目光望去,只见笔直而漆黑的道路尽头处,似乎正闪烁着一道飘现不定的橘红sE光芒,轮廓像一个人形,却看不清模样,那道光芒静守在道路尽头,像一个在黑暗深处等待着他们靠近的守门人,诡谲的光芒犹如邪魅的鬼火,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升起有一GU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