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先一步跳下来,对南北伸出手,“下来,我接着你。”

    南北腿侧卡在树枝上,试探着往下滑,抬腿往下时,一个没站稳,从树上掉下去。

    向安张开双手,往前几步,接住南北。

    俯冲力太大,向安被撞的一趔趄,帽子掉下来,两个人一起滚落在地上。

    滚落间沾了一身树叶,地上灰尘荡起来,外加树叶碎,全都飘进南北眼睛里。

    南北趴在向安身上,眼睛又疼又涩,无法睁开,大腿内侧也疼。

    他脾气一下上来,眼也不睁骂道,“狗东西都怪你,非要叫我跳下来,还说接住我,就问你接住了吗?本来我自己能蹴溜下来,硬被你弄的摔倒。”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本是南北自己没踩稳掉下来,偏说成是向安的问题。

    向安不理会南北的抱怨,他一手撑地,一手扶着南北,坐了起来。

    “先起来,我们离集合点很近。”

    南北不肯动,他揉揉眼睛,直喊道,“疼死我了。”

    他忘了手上有灰尘,所以一揉,反而感染更严重。

    南北看不见,不知道他们姿势有多亲近,是情侣间才有的暧昧。

    向安敛着眉,轻声问,“你哪里疼?”

    “眼睛。”

    不只眼睛疼,头也很晕,他以前眼睛受过伤,容不得沙子灰尘,每次军训完他都得滴药水,如果眼睛感染严重,头也会跟着发晕。

    此时灰尘都洒在眼里,硌的南北直流泪,漏了底的水桶似的,头部也开始眩晕起来,脑袋嗡嗡直响,感觉漂浮在海浪上一样,浮浮沉沉的,有一种强烈的失重感。

    “沙子进眼睛里了吗,我去拿水给你洗一下。”

    南北生病难受时,会不自觉耍脾气撒娇,“不要水,疼......”

    光是撒娇还不够,偏要依赖着,紧贴着,南北头缩在向安颈侧,死命往向安怀里拱,手紧紧搂住向安的腰,腿侧紧贴着向安下身,膝盖都顶上人家肚子,差点委屈成一只猫。

    脸上泪水涟涟,仿佛被所有人抛弃,只能依赖着向安。

    “好疼......”

    南北声音带着哭腔,向安却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