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维修的动作一顿,视线看向南北。

    台灯比较亮,南北一下便看到,苏凡胸口开了个洞,还有胸膛处的银色拉链,以及对方手里的引擎。

    南北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僵在床上,愣愣地看着苏凡修引擎。

    他想起一个童话故事,城堡主人在新婚夜,给了妻子一串钥匙,并告诉她有一个房间不要打开。出于好奇,妻子在夜晚打开那房间,看到城堡主人变成狼人,嘴里血淋淋的......

    苏凡收回视线,手上动作不停。

    引擎被拿掉,苏凡感觉不到身体反应,大脑却有种奇怪情绪,像是人类说的慌张。

    南北发现他是.....机器人后,会觉得他是异类吧。

    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南北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他拿不准是开口质问,还是假装没看到。

    苏凡把引擎放回胸膛,拉好拉链,走到床边。

    气氛沉寂。

    他坐在椅子上看南北,声音带着金属感,“你看到了。”

    南北右手抓紧被子,犹豫片刻,“我眼睛受过伤,眼神不好。”

    “我是,机器人。”

    南北勉强扯扯嘴角,“是吗?”

    “我由约翰博士创造,名字是ns708196,‘苏凡’是注册身份时随便起的,杀你,是因为约翰博士说,想在天堂见到你。”

    南北点点头,忽觉身体微凉,缩进被窝里。

    之前被忽略的细节,一下串联起来,苏凡仅用电脑便解开手铐,随意篡改监控,说话语调奇特,身上浓厚的机油味,不理解古诗词,不吃饭不睡觉,以及,没有人类的感情。

    南北手心渗出冷汗,其实他早有预感,只是不敢细究,“威廉创造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

    “那你,困我在这里......为了什么?”

    苏凡不回答,只是低下头,沉默地整理实验服。

    过长的头发垂下来,在他左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在昏黄台灯映衬下,越发阴沉诡谲。

    苏凡并非故意沉默,只是说不清为何困住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