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木头的横梁,墙壁是混杂着稻草的泥土,身上盖着已经缝缝补补看不出本来面貌的破棉被,倒是十分的干净,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看上去她是被山中生活着的山民给救了。

    “老头子,这姑娘醒了。”耳旁响起一个年迈妇人的声音,殷久想看看救她的是谁,却无法转动脖颈,整个人似一桩木头一样僵硬的躺在床上。

    “哎哟,还真是醒了,我这就去叫老白。”这次是老头子的声音,脚步声渐渐离去。

    老妇人用土碗一点一点给殷久喂了些水,滋润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这些日子给殷久喂汤药已是家常便饭,即使殷久躺着,水也一点没有洒出来。

    殷久想说话,嘴唇开开合合,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她干脆的放弃了,自己重伤未愈,元气不足以支持她说话,虽清醒过来,也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妇人给殷久喂完水之后就端着碗出去了,躺在床上百无聊奈的殷久转动着眼珠,看着这小小房子中的摆设。

    灰色和棉被一样破旧的床幔,掉了漆的简陋木床,立在角落瘸了腿的衣柜,她还看见接漏进屋里雨水的陶缸。这样的摆设也就比家徒四壁好上一些,能救她这样一个素不相识又重伤的人,真是难能可贵。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个匆忙的脚步声来到了屋前。

    “我看看,哎哟!这丫头还真的醒了!”白先一进屋来,就对上了殷久黝黑的眸子,眼神中已经有了光彩,看样子是脱离了危险。

    这女娃娃命真硬,那么重的伤势也能好,还真没浪费他的一株九龙参。白先在心中念叨着,虽然当时大方的掏出了九龙参,之后可没少心疼过,他几次以为殷久都要挺不过来了,那不就是浪费了珍贵的九龙参吗?

    白先将手搭在殷久的腕上,把了把脉,“你这娃娃应该是有功夫在身,内伤自己修复得不错,身上的伤口也好得很快,还真命硬。换做旁人这么重的伤势早就死了,哪还能撑到现在。不过醒过来就没有问题了,你不能动是因为太虚了,再躺上两三日就能稍稍下床走动。”白先的判断和殷久自己的差不多,他的医术在这山野之中也算难得,甚至比一些药铺的坐堂大夫要强。

    殷久却不知,她的伤能这么快好起来的主要因素还是因为她特殊的体质以及深山中草药的品质年份比外面见到的更好,白先的医术是不错,但同样的伤势换一个人恐怕他就救不回来了。

    她眨眨眼对白先及老夫妇表示感谢。

    “小丫头,你就在这安心养伤吧,这是白大夫,这个是你张伯,叫我张婶就好。”老妇人和善的拉过殷久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和老张头二人无儿无女,难得碰到一个年轻孩子,自然是稀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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