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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殷久又睡过去了,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昏暗。

    咕咕——小小的腹鸣声在窄小的马车之中如同响雷,殷久白皙的脸上飞来一抹红粉,之前被含卿她们照顾得太好,在流浪之时心似死灰,也从未感到如此窘迫过。

    偏偏她的窘迫毫无遗漏的落入最不该见到的那人之眼。

    “小久儿可是饿了?”嵇咎微眯着星眸,慵懒优雅,仿佛身处锦绣宫殿,而不是在这简陋的马车之中。

    殷久突然有一瞬的恍惚,面前的嵇咎,熟悉之中带着陌生。作为暮骨老人的他,更多的是无情狠毒,像是一匹孤狼一般。现在的他,就算穿着粗布麻衫,也自有一股贵公子的气度。

    不得不感叹一句,时间真的是很最难以琢磨的东西,它能将人们逐渐变得面目非。

    “到覃则镇就可以吃东西了,要不要先吃一点点心?”嵇咎说道,拿着一块点心递到殷久嘴边。

    殷久下意识的抬手,打掉了那块点心,雪白的点心掉在了嵇咎的衣袍上,散落点点渣滓。发现自己能动了,殷久第一时间远离嵇咎,坐到了马车的另一个角落。

    被这样对待的嵇咎也不恼,弹了弹衣袍上的碎屑,仿佛殷久只是调皮而已。

    殷久虽然能动弹了,可内腑依然空空如也,只得熄了逃走的心思。在嵇咎手里,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蛰伏下来为妙。

    她也不是沉不住心思的人,否则嵇咎当年又怎会栽在她的手里?

    脑中飞快的思考着逃脱的办法,方才嵇咎说快到覃则镇了,这个小镇可谓是前往云州的必经之地,地处帝都和云州的中间地段。

    这么说来,她至少昏睡了三日。

    嵇咎到底用了什么药物,就算以她的体质也扛不住!殷久暗骂一声,心中好奇极了,可是不用开口问也知道嵇咎是不可能告诉她的,干脆不去自讨没趣。

    说起来,要经过云州的话……殷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云州可谓是他们的老巢,不过嵇咎再怎么也离开了五年,对云州的了解不及她,到时候她总有机会逃脱。

    马车敢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入了城镇之中,嵇咎让车夫在一处不起眼的客栈前停下,有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

    “客官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一间天字房,一间地字房,马儿好好喂一下,再给我们上一桌好菜。”车夫说道,殷久这才看见车夫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脚步轻盈,武功应该不低,想来是嵇咎的手下。

    “好嘞!公子夫人里面请~”

    躲开了嵇咎的相扶,殷久自己跳下了马车,听见小二的称呼眉头一皱,夫人?又想起了那天字房只要了一间,嵇咎会吝啬到让自己住地字房?

    殷久倒是十分的乐意,只是怎么看嵇咎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多要一间房。”她对嵇咎说。

    “不可。”毫不犹豫拒绝了殷久,不过嵇咎的心情因为小二的称呼变得很好,夫人?他喜欢这个称呼,当年就应该直接让她跟着他姓嵇,让她知道她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