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话语间有点强调的意思。

    李拜天真的没追过我,哎。你说我吧,明明挺惦记人家李拜天的,但是也好面儿,总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大概是心里明白,不可能有结果,而且有点没自信,觉得李拜天就喜欢那些一看就漂亮的女孩儿。

    袁泽说:“我不信。李拜天肯定喜欢过你。”

    我又推他一下,“信不信随你。”

    袁泽平常叫李拜天,总是一声亲切地“小七”,我听说袁泽去当兵那天,李拜天骑着自行车,跑了三里路到袁泽家摆酒的饭店门口,俩人蹲在墙角,还抹了会儿眼泪。那感情,自然是没话说的了。

    但是袁泽在我面前,一般就是直接叫他大名,感觉有点吃醋的意思。他的这层醋意,让我莫名对他有了一点点好感。

    后来袁泽真的吐了,对着马桶嗷嗷乱吐,那味道挺恶心的,吐完他也不好意思再亲我了,只把我压在墙壁上问了一句,“我怎么追你你才能答应?”

    我勉强干笑,顺手打开了厕所的门。

    吐过以后,其实袁泽就清醒了很多,但还是没办法参与牌局。我们把他扔在床上,宾馆房间里有两张床,然后在两张床中间搭一张桌子,大家坐沙发的坐沙发,坐床的坐床,再不够就坐床头柜,六个人生生挤下了。

    我就坐在袁泽躺着睡觉的这张床边上,他在那儿歪着,还挺老实。

    够级的规则其实挺复杂的,六个人,以三角为一个联邦,然后打另一个三角,每个人的主要攻击对象,是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

    我和王美丽不幸被分到了不同阵营,因为人家嫌我们笨,故意岔开的。她就坐我对面,我们俩都不怎么会打,所以打起来特别和气,没什么活力,哥几个只能认了。因为本来他们是要和袁泽还有李拜天一起打的,谁知道一个喝晕了,一个跑了。

    打了得有两个小时,我本来没兴趣,但越打越起劲儿。这时候外面有人敲房门,我以为是李拜天回来了,但没动。

    一个哥们儿去开门,进来的是刘舒雨,就穿着双拖鞋,身上的打扮也不怎么清爽,像刚从床上下来似得。

    刘舒雨进来冲大家笑笑,然后让坐床头柜的那个哥们儿,把放在那边的避孕套给她。拿完人家就又走了。

    刘舒雨走了以后,哥们儿摇摇头咂咂嘴,“哎呀,火力挺猛啊,这一会儿造完两个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李拜天哪里也没去,就是在隔壁开了个房间,和刘舒雨干柴烈火去了。我抬头和王美丽对视一眼,看到王美丽眼中的嫌弃,我们俩心照不宣地收回目光。

    因为王美丽心里向着我,刘舒雨找人打过我,她就很烦刘舒雨,跟着也很嫌弃李拜天。然后王美丽随口问了句,“他俩不是早分了么,怎么又搞一块儿去了?”

    一哥们儿随口回答,“好像是刘舒雨的爸爸死了,然后怎么怎么的,不清楚。搞呗,反正搞完了又不用干嘛。”

    不用干嘛,不用负责呗。

    李拜天大约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负责这个概念,呵,他要是想负责,就只能去阿联酋一夫多妻了。

    我看着手里的牌,精神恍惚了一下,仿佛就在这个瞬间,我对李拜天的那点儿执念,荡然无存。

    又过了半个来小时,李拜天敲门回来了。我认真打牌,看也没看他一眼。有人问他刘舒雨呢,他说:“睡觉了。”然后把外套脱了,急忙往牌堆儿这边凑,随便揪了个哥们儿,“我帮你打两把,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