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宸暗笑一声,这才执起自己那杯酒,正要与林向晚两臂相交,就听见一阵仓促的敲门声。

    “谁?”林向晚迅速从云宸身上下来,盯着门口问了一句。

    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主人,京郊大营...出了些事,要是再不去看看,恐怕人要没了。”

    林向晚心中咯噔一下,忙推开云宸自行拿了披帛,转身出了房门。

    待云宸反应过来,桌上属于林向晚的那杯合衾酒平稳放在圆桌上,里面的酒却已洒了大半,而他手中这杯,虽还完整,却无人共饮了。

    林向晚反手关紧了门,看着那黑衣的影卫,低声道:“母亲那边通知了吗?”

    男人迟疑着道:“属下本不该在主人新婚之夜打扰,可出事的人...是谢容公子。”

    谢容?哪个谢容?

    林向晚恍惚了一阵,半晌才想起,她在京郊大营救下的那个慰夫,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

    “哦。”她淡应了一声,“他怎么了?”

    难不成是伤寒没治好,要死了?死便死,大夫都束手无策的事,叫她去干什么?

    影卫面露几分难色,“今夜有几位军妇同传了他,手段粗蛮,怕是......”

    林向晚已明白了其中意思,反问道:“我不是嘱咐了人照看他吗?怎会出这样的事?”

    影卫面露难堪:“今日照顾谢公子的那位军医正好外出采买,营里的将士本也不敢放肆,只是现已夜深,纵事的那几人又都吃醉了酒,属下等人实在不方便出面,只好回来禀报主人。”

    林向晚长叹一声,她如今可用的信任之人着实没有几个,总不能叫季痕去替她跑了这趟。

    谢容的脸面,是不能叫家里人瞧见的。

    “罢了。备马。”林向晚吩咐了一声,边往西院后门走,一边下意识看向东院。

    今日大婚,宾客满座,哥哥未能参加,她闲暇后也忘了去瞧一眼,不知此刻睡下没有。

    只犹豫了片刻,她便骑上乌雅驹,策马赶往京郊大营。

    行径的路上,她脑子里突然压上许多问题,大婚之夜为了个慰夫赶往京郊,母亲那里如何解释?三皇女那里定然也在看着她,她若扣她一顶风流的帽子,再让人把杨简送进来呢?

    可谢容此人,她却不得不救,这人的身份和身子,于她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要这个人好好活着。

    她一路飞奔,用了不到小半个时辰就赶到京郊军营,掀起那充满欢声的营帐,寒着脸往里面一瞧。

    只见那个叫谢容的男人,浑身上下能动的地方皆被捆得紧紧实实,只剩下一副身躯动弹不得,露出私密之处供人享用,活脱脱一副泄欲工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