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时悯安不但没有娇羞,反倒带了武将家爽利,很落落大方的说“顾大人俊朗有本事,京城那家姑娘不念?我就玩笑了一下,跟姐姐说了点女儿家的悄悄话,反倒弄的大家都知道,”

    她环视了众人一眼,微敛双眸,带着嘶哑说“年少慕艾,只是年少而已,何苦你们把我,把时府想的那么不堪?”

    “难道,你们心里从未有过吗?”

    “今日来这里,谁敢说,自己是心里坦荡荡的,没有半点想法?”

    “你们觉得我不堪,难道说的不也是你们自己吗?”

    时悯安的一番话,说的很多人都脸红了。

    可有些人,恼羞之下,说的话就更刻薄了。

    “可你说了,顾大人会去你家提亲的,”那才是重点。

    她把眼神落在了脸上带着瘀伤,浑身湿透却不减一丝气质的男人,忍着晕眩,扬声道“顾大人,你怎么说?”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顾景璿冷声道。

    时悯安恨死顾景璿那故作清高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气,想要狠狠的撕裂人家的虚伪。

    “那几日之前,顾夫人找我母亲询问我的八字,又是为何?”

    “难不成,那是顾夫人在拿时府玩笑?”

    前世,她不管多恨,多气,始终顾着顾景璿,从不说对他不利的话。

    而今,她就是为了时家,也不能让人坏了自己的名声。

    时悯安的转变,顾景璿感觉到了。

    他收起眼里的诧异,一字一句说“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时姑娘,你还不明白我说的话?”

    言外之意他母亲真的让人去顾家下聘了,他只有照办。

    这话,竟然还有这样的意思,听的时悯安却凄凉一笑。

    为这句话,前世的她,付出太多了。

    “顾大人,我不明白,我只知道,粘上你顾景璿,我堂堂二品大员的嫡长女,变的一无是处,粗鄙不堪,被整个京城的人当笑话,而你顾景璿,一句解释都没有,欣然受之,”

    喘口气,她的声音,变的有些尖利“我也就年少不懂事,瞎眼而已,你顾景璿好在哪里呢?”

    无情无义,狠心绝情,苟且偷生,就这样的无耻之徒,何至于让自己爱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