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箴言的手又开始发烫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傍晚放学时间属于打车高峰期,陆仅不了解附近一带晚高峰的打车市场,等走出校门再下单已经晚了,打车软件显示前面有40多个人在排队。

    而裴箴言早就从常年的请假中总结出经验,最后一节课还剩十二三分钟的时候叫车最合适,那么走出校门的时候车也差不多到,正常情况下两者的时间差能控制在三分钟之内。

    补课老师家和江南华庭顺路,裴箴言上车看到陆仅还在等车,有那么一瞬间想喊他上来,但这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昙花一现。

    补完课从老师家出来九点多了,他感慨着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身心俱疲地回到江南华庭。

    电梯打开,他走向西户,得问陆仅要钥匙。

    没走两步,他又折回,径直来到自己家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强烈的预感,陆仅除了叫家政收拾房子,还找维修工修了指纹锁。

    这事听起来没逻辑,一个不打算再跟他当兄弟的人为什么要揽这档子闲事,但他确实这么猜了。

    而陆仅也确实这么做了。

    移开密码盖,数字键亮起久违的蓝光。

    系统重置后密码和指纹都已被清空,不过电子卡还能用,裴箴言推开门,走过玄关组隔墙,焕然一新的客厅映入眼帘,不见半分昨日的狼藉。

    “喵。”裴钱在猫笼里冲他叫。

    裴箴言打开猫笼门抱过裴钱,将心底另一道猜测问出来:“他给我修房门没有?”

    问题很快随着他走到房门口而得到答案。

    修了。

    虽然都在意料之中,但裴箴言还是感到难以消化,他进到自己房间,犹豫片刻,拉开西窗窗帘。

    对面的房间亮着灯,陆仅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他没有很多高个子驼背的通病,总是习惯性地坐着很直,手里拿了一只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台灯的白光清晰照亮他专注的眼神。

    裴箴言在西窗这有个书桌,以前他就在这里写作业,后来陆仅搬家以后,他为了戒掉跟陆仅相关的习惯也挪了地方。

    其实满打满算他没和陆仅当多久的邻居,江南华庭的房子他家先看上的,当时陆家正好也在寻觅新住处,就应了陆仅的要求买江南华庭,两家买了对门,等装修完毕俩人已经快读完初一,初三下学期陆家就搬走了,直到最近陆仅才又搬回来,理由不明。

    据裴箴言观察,陆仅他爸没回来过,陆仅他妈也只露过一面,不像在这久待的样子。

    他现在对陆仅的了解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