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对这门亲事确实很重视,一切都遵循古礼进行。此时,郑家请的杨大娘正站在正厅,大声说道“季公有惠,赐妻郑五。郑五有先人之礼,使我前来请纳采!”

    季开远与史氏站在上首,季开远答道“季某长女,天资聪颖。杨大娘前来纳采,季某应允!”

    宾主相对行礼之后,杨大娘说了一句“敢纳采!”又把拿来的一只大雁送给季开远,这才算完成了纳采之礼。

    杨大娘又拿来一只大雁,问道“我既受命前来,将加卜之。敢为季公请女为谁?”

    季开远答道“杨大娘有命,郑五又以礼而择,季某不敢辞。小女名曰扶疏,小字阿凝。”

    说完,史氏把写了扶疏生辰八字的庚帖交给杨大娘。杨大娘接了,谢绝了史氏留饭款待的邀请,回到郑家复命去了。

    纳采之礼既过,扶疏就在家里安心待嫁。史氏拘着扶疏,再三嘱咐她不要随便出门。扶疏自己也不想出门。上次自己非要出门,被叶氏算计,才有了后面的一大摊子事。这次,她是如论如何都不会出门了。

    这日,扶疏正在绣帕子,史氏过来了,对扶疏说道“过几天就是你外祖母的六十二岁的寿辰了。刚你大舅舅来信说,今年不准备大办,接你外祖母来长安,在楼外楼摆上几桌,我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个饭便是。”

    扶疏放下手中的针线,说道“那可太好了!”又笑着问史氏“阿娘给外祖母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史氏说道“我亲自做了一身衣服,到时候再备些上好的补品,既是一片孝心,也很实用。一家人嘛,用不着那些寿石之类华而不实的物件。”

    扶疏点点头,说道“那我就给外祖母绣几个抹额、筒袖,正好田野渐渐凉了,用得着。”又想了想,继续说道“再去西市给外祖母买条毛毯,冬日里盖在腿上也暖和!”

    史氏看着女儿,夸赞道“我们阿凝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转眼到了贾氏寿辰这天,史成举早就订好了包间。史氏也早早出发,和季开远一起,带着扶疏扶桑往楼外楼而去。扶桑要骑马,季开远带着扶桑先走了,史氏和扶疏母女坐着马车走在后面。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突然马车一晃,停了下来。

    史氏掀开车帘,问道“怎么了?”

    司棋在外面答道“夫人,马车轴承裂了。”

    “这可怎么办?”扶疏问道。

    车夫阿才站在车外说道“夫人恕罪!马车轴承裂了!不过小人早有准备,车上备着替换的。烦请夫人姑娘下车,小人替换一下轴承就好!”

    史氏听了,带着扶疏,在司棋、蜜橘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史氏和扶疏站在路旁等待,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好,史氏便绕到另一侧去查看。这时,扶疏听到有人叫她。

    “阿凝!”

    扶疏回头一看,是王蹊。

    “阿凝,好久不见!”王蹊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说道。快一年了,王蹊也时常反思自己,当时是不是做错了。如今在街头偶遇扶疏,心中也生出几分悔恨之情来。

    扶疏淡淡一笑,说道“还未恭贺王三郎的新婚大喜!愿你和公主夫妇二人永结同心,白首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