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昌也觉得如此被两个小女孩无视有些尴尬,当然,更让他尴尬的是自己儿子看向自己诧异的目光。所以只能干咳一声,假作自语道:“这里兵凶战危,两位小贵人在此如何使得?”

    他转过头对着仍然坐在御手位置的黑大汉严肃地说道:“这位老兄,在下觉得你还是把车往后赶赶才是。”

    那车夫对黎昭昌也是完全不理不睬,反而温声向那对双胞胎姊妹花说道:“纤小姐,巧小姐。主母吩咐过不让两位下车,还是莫要让黑叔叔我为难才好。这里可不是小孩子呆的地方。”

    “不嘛,纤纤坐了一天的车骨头都酸了!”红衣女孩略带委屈地说道,还似模似样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绿衣女孩小脚一跺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就是要出来看母亲大展神威!”

    红衣女孩看上去比较懂策略,软语相求道:“黑叔叔,你最好了。我们等会和娘说是我们自己的主意,她绝对不会怪你的。”

    绿衣女孩则一指黎子昇,说道:“谁说小孩子不能呆在这里的?这不就是个小孩子嘛?”

    黎昭昌眼珠一转,抱拳对那车夫慨然说道:“在下不才,也曾是天器门弟子。不如我和黑兄一起保护两位小姐的安全好了。”

    红衣女孩也就是铁千娇的长女花纤纤居然学着大人样子,抱拳对黎昭昌说道:“多谢这位大叔。”

    绿衣女孩花巧巧则轻盈地跳了起来,一只脚点了一下车门就这么跃上了车顶,对下面的姐姐喊道:“姐姐,快点上来。上面看得清楚。”

    那黑大汉无可奈何地哼了一声,把头转了回去。

    在他们说话间,女孩们的母亲铁千娇已经按捺不住,亲身下场了。其实,这个时候也到了她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全部骑兵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只能说是在奋力挣命;而他们的指挥官正呆若木鸡站在那里,尽显自己废柴本色。

    这就是说,这名娇滴滴的贵妇要独自面对数百名流民!

    可是别说惧怕之色,就是眉头,铁千娇也没有皱一下。

    她脸上带着冷笑的神情,把袖子一挥,手上就出现了一条银光闪闪的长鞭。如果看的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这条长鞭其实是由一节一节的链环勾连而成。而每节链环上都有一朵形态各异的花朵。

    这些金属花朵也都是高手大匠所制,极尽妖娆妩媚,即使在冬日雪天里也反射着妖异的光芒。

    铁千娇漫步走向战场,闲庭信步好像步入平常自家的后花园。有些杀得兴起的米贼也不管眼前是个娇美女子,就这么穷凶极恶面目狰狞地向她冲了过来。

    三小姐嘴角微微翘起,随手挥了一下链子,在空中拉出几道银线,这些冲过来的流民一下子变成泥雕木塑,好像中了定身术一般,每个人都凝固在那里一动不动。

    黎子昇在阵后看的清楚,却原来这些人的额前喉咙心口这样的要害处都多出了一朵银花。

    铁千娇又挥了一下链子,这些花朵神奇般地自行回到链上,而那些中招之人无声无息地软倒在地上,全身的血液彷佛一下子流出体外,在身下形成了不同形状的血泊,眼见着就不活了。

    场中的彭磨刀首先发现不对,只是还没等他聚集人手冲上去的时候,那铁三小姐已经似慢实快地走遍了整个战场,尤其还特意避开了这为首的凶徒。

    她只是随意挥动了几下长链,在链影所及的范围内的所有流民就这么轻易地被杀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