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衣襟上有块掉下来的糖渣还没擦干净呢,还是我给他擦掉的,偷吃也不想着擦干净嘴。他也算挺乖的,若你冷了心不让他吃,他也不会说什么。”

    “但他那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我看了实在不忍心拒绝他,他太会了。”

    子苓笑了笑,说道:“他是挺会的,有时我也拿他没辙。”

    五天后,子苓带着南桑,由柳州城沈夫人派来的家丁护送着,踏上了去往上京城的道路。

    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因有果,于子苓来说只不过是寻常的一次出诊,只不过这次出诊的地方略微远了一些,花费的时间也会略长一些。

    但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各种盘算,人多的地方,哪怕是远离庙堂,哪怕庙堂上的一次不起眼的博弈,仍会波及到江湖上的芸芸众生。

    世间因果好似一根根看不见的线,将处在红尘中的人给连起来,编织成网。

    子苓也不会想到,她的这次出诊会埋下怎样的因,后来又会结下怎么样的果。

    “姑娘,喝口水吧,奴婢瞧着您嘴角都有些干得起皮了。”

    子苓接过水囊,嘴里嘟囔着“是有些口渴了,一早晨光忙来忙去了,都没捞着喝水。”

    “姑娘,奴婢看您眼眶都有些发青,是昨晚没有睡好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现在时辰还早,等到下一个地方还远得很,等到了落脚的客舍奴婢再叫醒您。”

    “那行,我先打个盹,等会儿要是倒了你再叫醒我。”

    “姑娘放心睡吧,有奴婢在这里保护您呢,不会有事的。”

    子苓一行人傍晚时在一家位于郊外的客舍里留宿下来,这处客舍的位置有些许的偏僻,子苓这一行人算是这个客舍一个月以来,第三批客人。晚上准备的餐饭吃着都感觉不是很新鲜,子苓尝着那菜估摸着至少也是四天前买的了。

    随行的沈家夫人安排的高护卫过来低声问了子苓,饭菜有些差,需不需要他过去和客舍管事的去说道说道。子苓看了看这客舍里那几个看起来就不是善茬的伙计,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在意,毕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还是不要惹事生非了,左右是呆一晚就走,下次尽量留宿在城里正儿八经的客栈里。

    见子苓不甚在意,管事的高护卫便也作罢,只吩咐下去晚上都留神些。

    子苓一行人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客舍里又来了一批人,来的这批人看起来十分的训练有素,队伍后面还护着两个裹着一身黑色袍子的人,大黑天的头上还戴了遮脸的斗笠。

    这一群人全都是身着黑衣,且这些人手腕上大都有红色的棉布缠绕起来,其中还有几个人手腕上面缠的棉布是月牙白的,不是红色,但是很少,一群人里总共就有三四个左右,子苓没有看清楚到底有几个。

    高护卫见来的这批人来头都不小,安全起见,便和南桑一道护着子苓回了房间,楼下只留客舍的人和那批黑衣人。

    第二天一早,子苓一行人收拾妥当出发的时候,发现比她们晚来的那些人早就走了,估摸着应该天不亮就走了。子苓可能是路上睡的太久了,天刚蒙蒙亮她就醒了。

    离了客舍,子苓一行人继续向北走去,上京城的位置在晋城的西面偏北一些,相比晋城还要更远一些。

    大约半个来月的功夫,子苓一行人就来到了随州城,随州城是个富甲一方的好地方,子苓想着连日来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不如就先在随州城歇息两天之后再赶路。

    正巧高护卫也是这么想的,他正想去和子苓说一声来着,一连小半个月的赶路,弟兄们也都累了乏了,是该需要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