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没升上头顶,两人齐心合力,已经采了满满一背篓。

    元夕背着黄花菜,别看数量看起来多,其实没多大重量。她手里甩着一根不知名的草,沐浴着阳光,在山间小路上蹦蹦跳跳,象个顽皮的孩子。

    刚刚转过山角,她似乎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侧着耳朵仔细听,又没有了。

    肯定是幻听,荒山野岭的,不可能有人。

    向前走两步,这次她听到了弱弱的呼救声,似乎极力忍受着痛苦。

    真的有人,不是幻听。

    “谁啊,你在哪儿?你需要帮助吗?我找不到你。”

    元夕停住脚步张口问道,同时侧起耳朵凝视细听。

    林见她忽然停下来,一头雾水地也站住。四面张望着,哪有什么人啊,宝是想禹想疯了吧。

    后方五步远的地方,荒草摇动,微弱的声音再次入耳,“我在这儿,救我。”

    元夕一听真的有人呼救,想也没想,救人心切抬步就走,林及时的扯住她,“别过去,有危险。”

    她甩开林的手,略带薄责,“林,医者父母心,不能见死不救。否则,我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说完,她把背篓放在地上,走向那片荒草,留下林一个人在山风中凌乱。

    其实她明白,林说的是对的。这是原始社会,她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也根本无法预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尤其是只有她们两个女人的情况下,遇到危险逃离的可能性非常小。

    有什么办法,她是护士啊,白衣天使,怎么可能在明知有人受伤的情况下还不理呢。这有违她入校时的宣誓,也对不起太爷爷的辛苦教导。

    过膝深的荒草里躺着个男人,一头乱发披散着看不清眉眼,周身只围片七裂八瓣的树叶,基本挡不住什么。

    元夕不知道他是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是夏部落的人。

    夏部落的雄兽早已摒弃脆弱不堪的树叶,人人都穿兽皮短裤,再不计也是草裤。

    雄兽靠在一块凸出的石头上,面色发青,双手紧紧掐着右小腿,那里有条又深又长的伤口,鲜血汩汩地流着,地上已经积了好大一滩。

    很明显,这位也不知道怎么折腾的,把血管割破了。

    这要是放在现代,缝合止血效果杠杠的,她一个人就能完成缝合。

    但书,她没有针,没有线,没法缝。

    男人费力的睁开眼睛,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