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曹贵妃就被巨大的痛苦所笼罩,同样的一处伤口,赵邈再次拔剑刺了进来,她身上流出的鲜血顿时淅沥沥地蔓延了一地。

    赵邈那张秀美的脸上,皆是阴测测的笑意,“卑贱之人?曹贵妃,你看看清楚,现在谁才是卑贱之人?”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拔|出|来,用满是鲜血的剑尖挑起曹贵妃虚汗淋漓的下巴,狎弄意味地拍了拍,“你说我把你卖到勾栏院里,去生一堆小公狗,再把小公狗养大了,来服侍你,你看怎么样?能满足你的无|耻淫|荡吗?”

    曹贵妃忽地抬起头来,满是恨意的双眸中迸射出了浓烈的杀意,“你什么意思?!”她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晋帝,“陛下,别听这个狗东西胡言乱语,挑拨我们之间的情谊!”

    赵邈拍了拍手,侍卫们立即从下面拖上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瘦弱的男子,身上还穿着宦官的服饰,只是下|身被打得鲜血淋漓,拖得一路上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贵妃娘娘,你看看你还认不认识你的姘夫,我可是为了你们能相认,才煞费苦心没把他那张勾引贵妃的脸蛋给划花的。”

    他不忘欣赏一眼胸口起伏剧烈的晋帝,继续笑吟吟道:“父皇如今年老体衰,既然无法雨露恩施,总有人替父皇行事。不过如此一来,我就不知道,这二哥还是不是我的二哥呢?”

    曹贵妃忽地疯魔了起来,泪水充盈了美目,剧烈地大声截断赵邈的话语道:“陛下难道相信他的胡言乱语,而不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吗?我深居闺阁,自从皇后埋首佛法,再也不理后宫之事之后,都是我在日日夜夜帮陛下料理掌管,哪可能认识这种恬不知耻,装作宦官,淫|乱后宫之人?你莫要相信这个逆子信口雌黄!”

    “可贞!”下半身几乎成了血人的男子从地上爬过来,清秀的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了一团,凄凉地扯着她的衣角,喊着她的闺名,试图唤起昔日的情谊,“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们以前不是海誓山盟过吗?你不是说过,等那个老不死的死了,再把你的儿子送上皇位之后,我们就能永远恩恩爱爱地在一起吗?”

    曹贵妃忍着剧痛,一边推开男子的撕扯,一边想要对着晋帝极力解释,然而晋帝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两面前个仪容不整的男女,怒火蹭蹭地往上飙升。

    一时之间,所有破碎的,令人窒息的嗡嗡声像是被踢翻的蜂巢,在他的耳膜处爆炸开来,他无法阻止地想象着这对狗|男女是如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像两条发|情的狗一样交|配,而他居然还曾经和这样肮脏的女人同|房!

    而这样的皇家丑事,本应该死死掩盖住,此时此刻却被放到文武百官的面前,他的绿帽子事迹将被所有人不怀好意地议论着,嘲笑着,之后他们将会如何私底下编排他,怜悯他,笑话他这个堂堂的一国之君!?

    晋帝怒不可遏地上前,用力踢了一脚不男不女的姘夫,姘夫支撑不住,立马吐出了血,哀嚎着倒在了一旁,又狠狠地朝着曹贵妃甩了一个重重的巴掌,咆哮道:“贱人!”

    曹贵妃捂着瞬间肿起的脸,泪水迷蒙地怔怔看着晋帝,嘴巴张了又合,却一句话也发不出声音来。

    “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晋帝气势汹汹地捡起地上的剑刃,浑身都是煞气,双目通红,仿佛疯癫,可是他双手被两边的侍卫立即钳制住,整个人被憋屈地扣押在了地上,像个垂死的蠕虫一样剧烈扭动,企图摆脱钳制。

    “父皇,你看看你自己,多么可笑。这个女人残害你的子嗣,毒杀你的妻妾,可你不追究,因为你要她的兵权,如今她东山不再,爬到你头上来,给你造了一片青青草地,你就忍不住了?”

    赵邈的神色愈加柔和,像是抚慰自己不听话的傀儡,“这个女人,我要亲自一刀刀把她凌|虐致死,怎么还能劳驾年老体弱的父皇来亲自动手呢?”

    赵捷在周围的巨大的动静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张皇失措地发现自己被禁军围了起来,而赵邈正举着剑对着自己的母亲,浑身一激灵,立马拦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三弟,你是发什么酒疯,这是我的母妃啊!你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刺贵妃呢?!”

    “你别着急,解决了你的母妃,下一个就轮到你了。”赵捷不可置信地看到自己随即就被人粗暴拉开,扔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头发散乱地坐在地上,华贵的衣袍杂乱地铺就了一地。

    赵邈冷眼看着这个面无血色的妇人,从小他觉得她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凭借背后强大的家世草菅人命,是如此的枉顾法纪和目空一切。

    “不,不要!”赵捷跪着上前,紧紧握住剑刃,“三弟,你冷静一下,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当初害得你没了双腿?但是那一切都是我做的,你真正要对付的人是我,而我母后一无所知,她是无辜的啊。是我设计将你的双腿报废,是我设计那些御医不来医治你,而容姨——”

    说到此处,他惶然低下了头,眼角淌出一滴泪来,声音低落了下去,“也是我小时候不懂事,污蔑她偷了母妃的首饰,被活活打死的。”

    “你说的那个首饰,是她自己的陪嫁物,用来去贿赂太医来医治我的,可我等了好久,却没等来我的母亲。”赵邈看着赵捷落魄的样子,笑了笑,露出锋利的牙齿,“你说是你做的,那好,既然你想母债子还,兄弟一场,我就给你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