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棹醒来的时候房间内空无一人,大雪还在下,屋外一片苍茫之色。

    尽管身上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但是花棹还是去舀了水,在下人的浴房里清洗身体。

    外面冰天雪地,花棹也不畏寒,一舀一舀地往自己身上灌冷水,刚开始觉得刺骨,后来心中却升起一种快意,好似越冷得入骨便能够洗得彻底。

    花棹足足洗了六遍,直至手指发白,浮出白色的死皮才作罢。

    清理完自己之后,花棹又偷偷去厨房翻找一些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便听见有下人在议论纷纷。

    “没想到苏府上还能出现这等事情,光天化日之下,真是有伤风化。”

    “到底是哪个丫鬟?”

    “听说名字好像……什么晚,对,就叫竺晚!”

    “姘夫还是管理花房的一个哑巴,叫何三。”

    “寐夫人早就三令五申,这种腌臜之事一旦发生,便加重处罚,重整后院门风,以儆效尤。”

    ……

    后院人的说话谈论,都是一阵阵的。

    花棹听到竺晚的名字时,不由得多听了几句,等到下人们散了的时候,她趁机拉住其中一起话头的人,问道:“竺晚被关在哪里?”

    那人看见来人是几个月前住在宅子里的,也不知身份尊卑,一边打量一边回答道:“据说寐夫人要重罚,关了人一晚上,今天跟管事的嬷嬷一商量,下令要严惩,把犯事的两个奸夫|淫|妇都关在了兽园里。”

    “兽园在哪里?”

    那人指了一个方向,又满腹狐疑地多了一句嘴,“唉,我劝你一句,这后院主事人,是寐夫人,你就算在苏少爷面前能说上话,可是谁管的地界谁主事,更何况苏少爷一向信任寐夫人,他是不会过问的。”

    看花棹不为所动,“我跟你说,竺晚是自己犯错,没人逼她。强出头那是会破坏宅内的规矩的,这点是大忌。”

    花棹后退一步,颔首揖礼道:“多谢姑娘指点。”便只身赶赴兽园。

    兽园不算大,只不过传闻太盛,渲染成苏宅最为凶残恐怖之地。

    里面养着小苏大人的爱宠们,据说这些爱宠最早是由一只成年的狼配得种生得后代,各个凶神恶煞,脾气暴躁,生人勿近。

    花棹赶到的时候,正看见半裸的竺晚和另一个全身是伤,面容丑陋的男人分别被关押在不同的兽笼中。

    笼子外面三三两两地围着旁观不同院子里的丫鬟,时不时地在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站在寐思身边的管事嬷嬷一脸肃容,正色对着兽笼里的竺晚道:“你作为苏宅的下人,竟和何三私通!当初你母亲还是苏家的厨娘,也是和下人私通生下你,结果难产而死。老爷念你孤苦无依,便养在苏府,结果你仍重蹈覆辙,愧对老爷善意,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