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大人有何吩咐?”

    “在下听闻,宁州城中三女为火所烧,药石罔医,先生可知此事?”

    “大人也有耳闻?似乎却有其事,学生本也不知,只是今日往书院拜见老师,听师兄说起,似乎是三位小姐端午游街时,马车着火,哦,就在离着老师书院不远的XX寺前,当时有师兄亲见,说是火势甚重,三位小姐当时……颇为狼狈,后来虽然救下,请了郎中诊治,已然三日却不见好转。”

    “火灼之伤,三日不好,亦是正常。”

    “非也非也,听说全身灼痛难当,时时犹如火焚,三位小姐日夜嚎哭不绝。那三家人初时碍着姑娘脸面,不好声张,后来忍不下去,延请宁州城有名的郎中都去看过,此事才传了出来,现在人都送去了陈员外家,听说今日孙阁老家已让知府大人张榜招医了。”

    “……”

    朱令之见玄清一时默然未曾说话,自顾自地说下去:“学生所知也不多,就听说……听说……三位小姐已然面目全非,其状甚惨呐。哎,可惜可惜,那三位小姐虽说性子跋扈些,可也都是宁州城出了名的美人啊……”

    他说到此处,一双眼盯着面前人霜雪一般的模样,不知为何,有些语塞。

    “……”

    朱令之眨眨眼,见那人敛下眉目,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似乎并没有,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儿递了过来,一双银灰的瞳注视着自己:“朱先生,在下听闻此事,亦觉不忍,这瓶中药水或有一二效用,先生得空送去员外家中,让她三人一人服下一滴。”

    “这……”朱令之分外诧异,双手接过,看了看,是个小小的玉葫芦,只有拇指大小,精巧倒是精巧,只是壶嘴贴着个纸封条,那封条还画着些奇怪的花纹,葫芦最边儿还有断裂的痕迹。

    又听那人嘱咐道:“此中药只得三滴,一人一滴,切莫用错了。”

    “这……”朱令之迟疑地看着那人,“这药……什么名字?”

    “这药没有名字,”看他一脸狐疑,那人又道,“先生若是信不过在下,不送就是,只是恐那三人或有性命之忧,还望先生施以援手。”

    “哪里哪里!”朱令之吓了一跳,立刻将那药收了起来,只看那人的相貌气度,他倒是不怕这药有毒,只是此事来得突然,甚是令人惊奇,仿佛是那传奇故事中的桥段,“只是那三家可是宁州城中的大户,学生一介寒儒……”

    “先生将此药送去便是,若那三位小姐着实伤情沉重,断没有不受之礼,若是生效,按知府招医榜文当有馈赠,先生只管收下。”

    朱令之一脸惊惶,连连摇手:“这怎使得?”

    “先生安坐,在下还有一事相嘱托。”

    “大人请说。”

    “先生,若是此药有害,后果再下一力承担,若是有些效用,还望先生保密,此事你知我知,且莫让第三人知晓。”

    “这……这又是为何?”

    “先生无需多问,先生饱读圣贤之书,必当信守诺言,且应在下。”

    “是、是,大人吩咐,在下必然信守然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