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转了转头,想看看天时,只一动,浑身便疼得厉害,喉咙、脖颈、胸乳无一不疼,尤其是后穴和大腿根处,被长时间拉扯到极处,稍稍动弹便是一阵酸痛。

    疼痛帮他回忆起了昨日放浪的场景,睫毛轻动,面上神色不由有些不自在。

    无论经历了多少次,也终究不能泰然以对,何况是那样的放浪形骸,身体被卷入爱欲情潮之中,神识沦陷,在毫无遮蔽的花园凉亭中承受着男人的侵犯,却不顾廉耻地收缩、绞紧、激颤,无法控制地泄身,止不住地呻吟着,理智全无,沉沦欲海……

    像个荡妇……像个发情的畜生,肮脏下流,?堕落之极。

    甚至完全忘记了那面冷眼旁观的镜子,它到底有没有一直在那里矗立旁观,将那丑陋至极的淫态留存……

    玄清静静地看着账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支持起自己的身体。

    手一动,耳畔听得一阵沉闷的磕响,低头一看,那双金镯还在手上,玄清面无表情地将那普通人家一辈子也买不起的物件抹下。

    他的身上带过不知多少物件,臂钏、脚环、铃铛、珠链、花针、锁扣……数不清的花样,道不出的名字,有寻常物件,也有覆着魔力甚或浸了药物的,带在身体任何的部位,或为装饰,或为淫具,打扮成他们喜欢的样子,不论奇装异服还是衣不蔽体,那些男人们总是乐此不疲。

    身上仅裹了一件中衣,下身空无一物,磨开的领口露出一片胸肌,一眼扫过,斑斑点点,玄清闭了闭眼,漠然地将领口眼掩好,伸手整理好系带。

    床头摆着整齐的衣物,想是镜心已然进来瞧过了。

    以前房中总放着镜子,他有动静,镜心随时都能知道他的动向,厉炀若想知道,自然也能知道,如今这房中只有一面寻常的铜镜,镜心倒像是个人类的婢女,虽然也看着他,到底不似在魔界那般无时无刻无孔不入。

    玄清将衣物拾起,忍者身上的酸痛,一件一件细细穿戴者,眼中不时映出乌青的红紫痕迹,却像是毫无所觉。

    起身的时候,终是不小心腿上一软,磕碰出了声响,立时便有女子推门而入。

    “大人怎不唤奴婢伺候?”

    玄清抬眼一看,便见镜心换了一身大红衣裙,眼神不易察觉地一颤。

    镜心见玄清盯着自己,妩媚一笑,微微张开手臂,旋了一圈:“奴婢好看吗?”

    红裙水袖旋开宛如一朵鲜艳的玫瑰,大红的嘴唇,勾魂的美目,一张脸艳若桃李,丰饶的女子身材曼妙,高耸的胸脯将胸前高高撑起,深邃的乳沟从交领间露了出来,水蛇般的细腰不盈一握,长发在身后一甩,风情万种地冲着玄清勾唇一笑。

    玄清将视线从镜心身上移开,点点头道:“姑娘自是好看的。”

    镜心毫不避忌地听着玄清,魅声道:“主上给大人添置了新衣,奴婢便也讨个赏,这衣服大人看着可还顺眼?”

    魔以欲为先,魔界的女子可不像人界的女子,从不吝于展示自己丰乳肥臀的身体,袒胸露乳,衣着者暴露者比比皆是,尤其是魅族的女子,本就生得勾魂摄魄,一身衣装更是情色无边。镜心这样的穿着,在人界已是放荡至极,便是青楼的女子也不敢在公众场合如此暴露,然而却已是为着玄清的喜好刻意收敛了,否则玄清在她面前连眼睛也不睁,这可就不好伺候了。

    只是那一身大红的衣裙,颜色质地与昨日身上之物如出一辙,玄清却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句“顺眼”到底问得是什么,他却拿不住了。

    “……”玄清无声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镜心眉毛一立,眼中莫名恼恨起来,一张妩媚的脸瞬间变得狠毒,这人真是……好也不说,气也不讲,好歹她也是勾了无数男人的魅魔,可不是什么清纯无知的少女,到他眼里,倒像是将她当个不讲礼的小姑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