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熟。”

    他说着,往楼上看了看,微微扬唇,“她大概就是开门的时候突然看见我,误以为进了校医室,一时没适应。”

    秦阙一说,包括姜母在内的众人都恍然大悟。宋小葵的异常就全解释得通了。

    “这孩子……从小就牛气得很,我都不知道还有人能吓到她,小秦不简单。”姜父故意笑了出声,场面一时缓和。

    姜母和姜苓更是频频交换眼神。

    姜母:你姐怎么回事?有事?怪不得从来不接受聚会邀请的杨教授不禁应邀,还带着儿子登门拜访。

    姜苓:我不知道哇!s但是我也觉得有事!

    姜苓本就是敏感细腻的人,听秦阙一说,又结合了宋小葵今晨电话里的异常,经过了《五三》淬炼的小脑瓜瞬间就脑补出五百字的小作文。

    她认识宋小葵十年了,宋小葵永远是宠辱不惊面不改色如神仙一般。姜苓曾经觉得在宋小葵眼中,大概众生皆是凡人,愚不可及,不值一哂——她何时有过这种大惊失色跌落神坛的模样?

    这样一想,姜苓顿时也觉得这个秦阙不简单,能把她那不似凡人的姐逼到这步田地。

    这边说得高高兴兴,也不能真就把苏家母子晾在那里。姜母便也介绍了一番,“这是苏阿姨,你见过的,这是你苏阿姨的儿子。”

    “子函!”苏女士眼睛一亮,“快来,和小苓见见。”

    姜苓额头一阵黑线,什么“小苓”,她宋家的妈妈爸爸小时候都没这么叫过她,只有奶奶会这么叫她。这苏子函不就是昨天和宋小葵相亲那男的?给他脸了,今天还敢登门?

    她妈怎么回事,为什么放这两人进来?怎么不打出去?

    姜母给她一个“我也没办法”的眼神。

    苏女士之前和她私交“不错”,也熟悉,人家突然带着儿子登门造访,说是昨天出了点“误会”,要亲自致歉。偏姜家今天敞着大门接待杨教授,连假装不在家都做不到,而不管电话里闹得多僵,见了面,姜父姜母就不好意思真的一直冷着脸。

    姜母只好应酬,“都饿了吧?你们坐一会儿,也该开饭了。”

    她还没忘记解救被苏母缠上的亲女儿,“姜苓啊,你上楼看看,你姐‘适应’好了没有呢?叫她下楼吃饭,把客人晾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姜苓一听,“嗖”地跑了。苏女士恋恋不舍地看着姜苓离开,回头又亲亲密密地“若仪长,若仪短”地拉起家常。姜母原姓周,周若仪,和苏女士是大学同学。不过中间一度断了联系,再联系起来的时候,孩子们已经都大了。见了老同学,她本来还是很高兴的,却没想到人家是来打她的主意。

    ——不,打她女儿的主意,这更要不得。

    她家这个情况特殊,这“两个女儿”,都是自己的,又都不是自己的;姜苓虽然回了姜家,但和自己远不如与宋家奶奶亲厚;宋小葵倒是她养大的,但是这孩子过于优秀,也过于有性格,从小就像个小大人,她那眼神一扫过来,姜家父母就下意识地要反省,想着自己最近做什么糊涂事了没有。

    无论在姜家还是宋家,宋小葵都毫无疑问是食物链顶端,她这个女儿就只有在揍她弟弟的时候,才最像个普通人。因此,像刚才那样慌慌张张地“逃”回楼上还是第一次——天晓得孩子换回来后,她几年没进过自己房间了。她都以为她早就找不到自己房间了!

    这样想着,姜母忍不住对秦阙又多看了几眼,倒是一表人才。苏家小子其实长得不错,但是跟这位一比,就成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