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是不是这个混蛋拿乔没答应我们的协议,还提出什么过分要求了?”

    一见游婉凝和萧晋从书房出来,何丽敏就快步迎了上去。只是,尽管她后半句话刻意压低了声音,萧晋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确实没有答应你们的协议,但背后对盟友如此无礼,丽敏小姐似乎并不比我这个混蛋强多少嘛!”

    “姓萧的……”

    “丽敏,”游婉凝拉住忍不住要发飙的何丽敏,微笑说,“萧先生是没答应我们的协议不假,但不是因为有过分要求,正相反,他否决了我们主动溢价的提议,一切都还按照最初的合约执行。”

    “哈?”何丽敏眼珠子瞪的溜圆,“他……他会有这么好心?”

    游婉凝点头,萧晋则得意的扬起下巴,贱兮兮地说:“我想,我现在应该有资格享受某人真诚的歉意了。”

    何丽敏俏脸微红,梗着脖子倔强道:“你想的美!谁知道你好心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姓萧的,警告你最好老实一点,我可盯着你呢!”

    萧晋哈哈一笑,不再逗她,抬步走向后院。原本与荆南风一起坐在起居室沙发上的荆博文见状皱皱眉,便起身跟了上去。

    萧晋径直穿过了院子,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直到一片椰林旁的遮阳伞下。

    荆博文的心突然就开始莫名慌乱起来,越接近越慌,最后脑海中光芒一闪,加快两步上前,低头,屈膝,跪在了沙滩上。“请先生宽恕属下欺瞒之罪。”

    “你的脑子反应倒是挺快。”萧晋冷哼一声,转过身来,目光阴冷至极,“只是不知道,你以前口口声声的忠诚,是否也跟这反应有关?”

    “先生明鉴!”荆博文抬头坦然直视他的双眼,“荆家追随您确实是源于私心,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博文对您的忠诚才绝无瑕疵!我可以向您起誓:自侍奉先生以来,从始至终都不曾向任何人出卖过先生任何信息,包括……包括阿尔法先生在内。再者,就算您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南风的,她对您的感情是真是假,您也分辨不出来吗?”

    “你还有脸跟我提南风?”萧晋怒喝,“如果不是因为她初时的抗拒,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荆博文垂下了脸:“先生,请您相信,如果一开始就能向您坦白一切的话,博文绝对不会对您有丝毫隐瞒。当然,不管怎样,属下知罪,您可以尽情向属下发泄您的怒火,属下绝无怨言!只希望您能看在南风是真心爱您的份儿上,原谅她不得不瞒住您的苦衷。”

    这时,萧晋远远望见游婉凝、何丽敏和荆南风都到了后院,便踢了踢荆博文面前的沙子,沉声骂道:“滚起来说话!”

    荆博文提到嗓子眼的石头登时落了地,乖乖站起身:“谢先生宽宏。”

    萧晋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点燃一支烟,问:“你们荆家是马戏团安排进摆渡者的卧底?还是原本属于摆渡者,只是被马戏团策反了?”

    “是前者。”荆博文回答说,“包括我家在澳江站稳脚跟在内,都离不开马戏团的支持,但是,直到去年,我们才真正得知自己追随侍奉的人是谁。”

    萧晋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又问:“那白家呢?和你家一样吗?”

    荆博文摇头:“他们是入股摆渡者之后才开始接触马戏团的。白震老奸巨猾,行事谨慎,从来都不会把鸡蛋放进一个篮子里。以前属下只以为他是想左右逢源,但经过前些日子的巴兰事件才知道,他竟然还和叛徒魔术师保持着密切联系。

    这只老狐狸,一边在摆渡者赚着钱,一边还与我们及魔术师合作,谁都不得罪,也一个都不放弃。虽然墙头草的名声不好听,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当这根墙头草足够粗壮的时候,无论是哪一方都奈何不了他,毕竟他还没有给谁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实在不值当得因为这点小事就失去一位强力盟友,这如意算盘,真是让他打的如意极了。”

    “你知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吗?”闻言,萧晋冷冷一笑,“就是砸别人的如意算盘,越如意,我砸的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