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不杀你,老子誓不为人!”

    距离老六的运沙船大概两百米左右的另外一艘运沙船上,汪雨伯低吼着摔碎望远镜,模样乖戾的仿佛随时都会择人而噬。

    他身旁还站着另外一个人,直到看见老六那边有一个麻袋被扑通一声丢进江里,才放下望远镜拍拍汪雨伯的肩膀说:“都明白了吧?!萧晋之所以禁毒,只是因为贩毒是权贵子弟的大忌,什么人道仁义都是狗屁!表面上修桥铺路,背地里却男盗女娼,他们京城的老爷们都是这个德性,哪里有咱们南方爷们儿讲究?

    兄弟你放心,我家少爷从来不跟人玩虚的,赏罚分明,只要你忠心办事,别说荣华富贵了,就是哪天让你亲手宰了萧晋都不是没有可能。总之,你的兄弟绝对不会白死,先去舱里休息一下吧,咱们天亮后就走。”

    汪雨伯失魂落魄的下了船舱,待舱门一关,那人就掏出手机拨号,接通后说:“少爷,没有问题,萧晋亲手杀了汪雨伯的兄弟……”

    “事情交给谁做不可以,你为什么非要亲自动手啊?”离开江岸不久,裴子衿就蹙眉埋怨道,“以前你在江湖中的名声虽然也臭,但起码还有件遮羞布,这下好了,你亲手杀人这事儿明天就能传遍整个江州,将来要是有人要对付你的话,这种没影的恶事也是能杀人于无形的,懂吗?

    真是的,以前爱胡闹也就罢了,现在你已经身处牵一发而动身的关键中心,怎么就还不知道谨慎呢?”

    萧晋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听着。

    “你还笑!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呀?”

    “有,长官姐姐的话,我怎么可能敢不听呢?只是感觉你现在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前国安精英情报调查员了。”

    “那像什么?”

    “像一个爱唠叨的妻子。”

    裴子衿眼中露出温馨的笑意,依偎进他怀里问:“怎么,终于开始嫌弃了?”

    萧晋摇了摇头,亲吻着她的头发说:“谢谢你子衿,谢谢你在这种情况下还愿意相信我,愿意爱我。”

    裴子衿红了眼眶,抱紧他道:“傻瓜,那又不是你的错。”

    萧晋惨然一笑:“可是责任……我躲不掉啊!”

    瘟神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亲手处决了一个包庇藏匿叛徒的跑船人,大红人声望如日中天,狠辣作风却丝毫不减,整个江州江湖顿时人人自危,风声鹤唳。别说卖药了,连小偷小摸和街头斗殴都一下子少了许多,平日里一个个恨不得把‘老天是我爹’刻脑门上的混混们都用最快的速度学会了谦让,社会治安一片欣欣向荣,执法者们的工作强度自然也大大降低。

    中午,萧晋把车停在省城市局大门对面的路边,这才用手机拨打了田新桐的号码。没办法,现在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不要脸的花花公子,必须得为小警花的名声考虑,毕竟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生活作风问题在机关单位里依然还是能否升迁的重要标准之一,仿佛所有的老爷都是道德高洁之士一般。

    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他就看到一身警服打扮的田新桐出现在大门里,看都不看路上的车就跑了过来,吓得他出了一身汗。

    “小姑奶奶,不想让我再来找你就直说,你至于这么玩儿命么?”长长的拥吻结束,他宠溺的点着女孩儿泛红的鼻尖道,“知不知道,刚刚在见到你之前,我兴奋都想就在这市局门口对你施暴,现在已经吓萎了,不信你摸摸,要是以后都不管用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讨厌!”小警花抽回手打了他一下,撅嘴嗔道:“跑出去风流快活了半年,回来连句好话都没有,不理你了!”

    萧晋哈哈一笑,发动车子踩油门离开。

    “下午请假吧,我明天就得回山里,多陪陪我。”他拉住女孩儿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