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哲一呆,随即也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只……只要你现在站住,刚才你打我那两下,我可……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萧晋呵呵一笑,忽然一个踏步上前,伸手就揪住了房文哲的衣领。

    房文哲都快吓彪了,紧闭着眼大叫起来,可叫了不到五秒钟,他自己又住了嘴,因为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睁开眼,就见萧晋正一脸嘲讽的看着他,属于小男生的傻逼自尊就又回来了,眼角余光瞥瞥不远处的跟班和围观同学,脸顿时就红的像个猴屁股一样,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嗯,不错,还知道要脸,起码比那个保安处长强得多。”萧晋冷冷一笑,说,“咱们做个交易: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打你,怎么样?”

    房文哲还想梗着脖子扮演一把坚贞不屈,但一看萧晋寒意十足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哆嗦道:“你、你要问什、什么?”

    “第一个问题,”萧晋道,“你姓房,就算跟邓睿明他妈是亲戚,也该叫她姑姑才对,怎么会是二姨呢?”

    房文哲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愣,脸上就浮现出些许自卑的神色来。

    萧晋眼睛一眯,声音严厉道:“怎么,你是身上痒痒,很想让我帮你松快松快,是吗?”

    “不是!”房文哲慌忙摇头,“我……我没有爸爸,从小就是跟我妈的姓。”

    萧晋眉头挑起,敏锐的注意到,这孩子说的不是爸爸去世了,也不是父母离婚了,而是没有爸爸。

    这至少说明了两点: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他的母亲是未婚先孕生下的他。至于他的父亲是不是还活着,那就不好说了。

    这个情况有没有利用价值呢?萧晋蹙眉思索片刻,没想出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便暂时放下,又开口问道:“既然你有市长姨夫当靠山,那为什么我打完你都这么半天了,你还没给家里打电话呢?”

    房文哲眼珠子转了一下,说:“那、那是因为你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我不想……不想把事情闹大……哎呀!”

    萧晋反手就在他脑袋上抽了一巴掌,凶巴巴地骂道:“就你这种连女孩子都欺负的怂货,也配装大度?说实话!到底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再敢撒谎,信不信老子先掰折你一条腿?”

    虽然脑袋上挨的这一下不疼,可房文哲被冷不丁的吓得够呛,眼圈一红,用了很大的劲儿才把眼泪给憋回去,唯唯诺诺的回答道:“是因为……因为我来上学之前,二姨就说过,不准借着二姨夫的名头惹事,否则的话,不用别人出手,她会第一个收拾我。”

    萧晋闻言一愣,心中不由感慨的想:邓兴安果然是个变态,为了不让别人抓住把柄,居然小心翼翼到了这种地步,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这简直就是一位清正廉明的青天大老爷啊!

    然而,他却清楚的很,能教育出邓睿明那样的儿子的父母,就不可能是真正正直的人。

    因为邓睿明明显不是那种被宠溺坏了的傻逼二世祖,这从他那么嚣张跋扈、却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好的传言缠身上就可见一斑。

    想完,萧晋又扭头朝不远处的树林看了一眼,失望的叹了口气。

    那里藏着拿着拍摄设备的耗子,而耗子是他打了房文哲第一巴掌之后就暗暗发信息叫来的,至于为什么叫耗子来,则是他从听到房文哲的名字后就想好的。

    他以为房文哲能如此的跋扈,必然是因为有房家给他撑腰,而房家的大本营在省城,龙朔能当他靠山的就只有邓兴安。

    所以,他觉得房文哲要是挨了打,很可能就会把邓兴安的老婆给叫来,到时候,一旦那位市长夫人有任何仗势欺人的言语和行为,就都会被耗子给拍下来,他也就能拥有第一件真正能够威胁到邓兴安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