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悲哀,也很无奈,房家虽然还算不上什么豪门大族,但该有的规矩却一点都不少。房韦茹身为嫡出的长房长女,当年未婚先孕已是大大不孝,还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就更是在自绝于家族。

    这十几年来,她虽然在生意上得到过家族的帮助,但总的来说,基本上已经等于是被边缘化了,不过是碍于颜面,房家才没有正式的将她除名。

    现在,如果她一下子得罪了神秘强大的萧晋和黑寡妇贾雨娇这两个人,家族为了避免被牵连,必然会高调的把她逐出房家。

    到那时,她和儿子可真就成了任人欺辱的孤儿寡母。

    想到这些,房韦茹便悲从中来,看着一脸冷漠的萧晋,鼻子一酸,眼眶就忍不住红了。

    “萧先生,请问您有孩子了吗?”

    “没有。”萧晋神色不变,仿佛根本没看到她眼圈里正在打转的泪花似的。

    “那你根本无法理解一个单亲妈妈在孩子面前会有多么的无力和无奈,”一滴泪从腮边滑落,房韦茹颤声说道,“我来龙朔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里,我一边照顾文哲,一边经营我的事业,没想过大富大贵,只求孩子能够健康平安。

    萧先生是男人,应该知道男人在商场打拼尚且艰难,我一个弱女子没能在养活我们母子的同时将儿子培养成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虽然不敢说毫无错处,但也情有可原,不是吗?为什么您一定要抓住这件事不放?一定要如此为难我们孤儿寡母呢?”

    女人哭的凄惨,说的也很可怜,萧晋也相信她的眼泪都是发自内心的,可此时此刻,他却没办法生出一丝一毫的同情。

    因为很明显,这娘们儿和昨天一样,正在试图利用她自己的弱势和辛酸过往来博取同情,从而掌握主动。

    懂得把握任何对自己有利的机会,这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

    “房女士的境遇,我个人深表钦佩和同情。”他淡淡一笑,说,“但是,有一点要请你认识清楚:昨天的事情,对于我和我的妹妹们来说,就只是昨天的事情而已,它已经过去了,是你突然跑来说要道歉的,如果非要说谁抓住这件事不放,似乎也应该是房女士您吧?!”

    女人的眼泪对这个家伙来说根本都不算什么的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铁石心肠,真……真是个混蛋!

    心里这样骂着,房韦茹继续扮演她弱女子的形象。“可您为什么始终都不肯接受我的道歉呢?”

    萧晋翻个白眼:“房女士,你都没听我说话的吗?理由刚刚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房韦茹一滞,又道:“我是文哲的母亲,为什么就不能代表他?”

    “讲道理,你确实能代表他。”萧晋叹了口气,扯了张纸巾递过去,说,“可是,你代表他来向我们道歉,仅仅只是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对于你的儿子而言,却没有丝毫的好处。

    因为什么都不用做,就轻轻松松的摆脱掉了一次麻烦,是不可能从中吸取什么教训的。

    房文哲将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房文哲,迟早有一天,他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到那时,你让他看上的那位女孩儿怎么办?委屈的答应他、被他欺负?还是拒绝后遭到殴打和羞辱呢?

    说句不太合适的话:这对于你们来说,都算是好事,毕竟你房家的名声摆在那里,顶多花点钱就能解决,可你别忘了,凌光国际中学里的孩子背景都是非富即贵,万一他下次招惹的还是一位你惹不起的人,难不成你也要这样哭哭啼啼的登门道歉么?

    昨天的事情是因为恰好我在,并当场就收拾过他,所以事情可以简简单单的揭过,但你想过没有,要是韵儿当时被他给欺负了,我还会这么客客气气的跟你坐在这里说话吗?或者说,你还有机会登门向我的妹妹们道歉吗?”

    说到这里,萧晋的表情忽然就变得仿佛数九寒冬,“不,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事情是那样的话,你现在除了医院,根本不可能在第二个地方,因为房文哲以后还能不能继续站着走路,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