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处长,没关系,小明那孩子我一直都疏于管教,性格顽劣,会犯下这样的错误,我也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

    邓兴安的话语非常平静,仿佛是在跟下属交代工作一样,让电话那边的市局政治处张处长一阵钦佩。

    “是这样的,令公子受了伤,如今已经被送去了医院监护治疗,具体的情况,刑警队那边还在调查,就目前我所看到的口供显示,是那个萧晋找机会掌控了局面,然后反制令公子并将之打伤的。”

    不知怎的,自从在陆翰学家见到萧晋之后,每次一听到他的名字,邓兴安的右眼皮就会不自觉的猛跳几下。

    常言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虽不迷信,但心里不可能不膈应。

    此时此刻,他的右眼就正在前所未有的剧烈跳动,这是不是就预示着有更大的灾祸就要来临?

    邓兴安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深吸口气,问:“小明他的伤势怎么样、重不重?”

    “呃……”张处长支支吾吾道,“医院那边的结果我还不清楚,听从现场回来的人说,令公子的两条小腿,应……应该是骨折了。”

    啪的一声,邓兴安握断了桌子上的一支铅笔,额头青筋暴跳,目呲欲裂,身体也微微的颤抖起来。

    张处长说的隐晦,可他听得出来,邓睿明的双腿应该是已经断了,而且愈合的可能性很低。尽管他对邓睿明一直都十分的不喜,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一想到儿子的余生有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他的心就像是在被人用刀子割一样。

    良久,他的脸色才慢慢恢复了一些红润,无声的长吐出一口气,对话筒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张处长,现在我的身份特殊,不便出面,那边就劳烦你多盯一下了,有什么新的情况,在不违反条例和法律法规的情况下,还请及时的通知我一声。”

    “我明白我明白,大人您就放心吧!”

    那边挂了电话,邓兴安因为手的颤抖,几次都没能成功将话筒放进电话机的槽里,片刻后忽然一阵烦躁,挥手就将电话整个扫到了地上。

    不过,仅仅只是半分钟后,他就起身将电话捡回来在桌子上重新放好,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妻子的号码。

    “我现在跟你说一件事,它有可能关系到我们家的命运,所以,你绝对不能慌,一定要冷静,明白吗……小明被警察抓了,罪名是绑架勒索……你给我闭嘴!我让你冷静,你听不懂人话吗?小明会惹这种祸事,还不都是你惯得,你还有脸哭?

    好好听着,被绑架的人中还有夏凝海的女儿,负责调查案件也是京城国安的人,我现在必须保持绝对谨慎,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错,但你不一样,你不是体制内的人,儿子被抓,无论做什么事都合情合理。

    所以,当务之急,我要你马上去联系能够联系到的所有人,无论如何,也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件案子的细节,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针对的想办法救出小明,听懂了吗?”

    说完这些,他又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收起,他点燃一支烟,向后靠在椅背上,开始思索这件事背后有可能出现的人选。

    虽然他第一时间就知道儿子这次肯定是被那个萧晋给坑了,但和儿子一样,他也不相信这是萧晋的个人行为。

    自然而然的,陆翰学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没过多久,他就摇了摇头。

    如果两人位置对调,倒是有些可能,但事实上,陆翰学这个一把手根本没有理由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这个二把手。

    这不符合官场规矩,也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