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萌没有谈过恋爱,就连情窦初开的年纪时都没有什么暗恋的对象,所以她根本就不理解自己身上的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的感到慌乱和害怕,甚至很没骨气的向辛冰要求继续担任秋语儿的经纪人,想以此避免和萧晋经常见面。

    可是,躲终究不是办法,该见面的时候,想躲也多不掉,比如今天。

    当萧晋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她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脑袋也乱了,以往那种下意识的厌恶表情根本就做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想着又否定着待会儿应该跟那货用什么口气、说什么样的话。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进门的第一眼之后,别说像往常那样欺负她了,萧晋竟然程都没有再看她第二眼,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样。

    于是,女孩儿久违的恼火感觉就回来了,这让她很是兴奋,想都不想就追到了停车场。只可惜,当她站在萧晋面前时,那点儿恼火瞬间就非常怂的藏了起来,慌乱再次占领了她的情绪高地,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竟然压根儿就不知道跑下来是想干嘛。

    她觉得很丢人,脸也开始发烫,所有的底气和勇气顷刻间瓦解,只能委屈又可怜的再次逃掉。

    世界上没有完相同的两件事物,人也一样,每一个都是绝对独立的个体,萧晋就算经历过的女人再多,也不可能理解罗小萌这样复杂又纠结的情感。

    因为还带着一支悬崖电梯建造设计勘测队的原因,他这次回去并没有在天石县逗留。到了青山镇,将勘测队领到那座准备修建电梯的悬崖下面之后,他便去了赵彩云家,反正勘测队有元小希派来的人、以及镇长满白梅跟着,一些琐事,哪比得上热情火辣的疯婆娘?

    每次见到站在大门前等待的赵彩云,他都觉得这个女人要比以往更圆润富态一些,可奇怪的是,赵彩云的腰肢依然纤细,身形依然单薄,给人的感觉依旧还是那副旧时代交际花的模样。

    下车照例一番亲热之后,他拥着鼻息咻咻的女人,环顾四周,问:“沙夏呢?”

    赵彩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东厢房,说:“她好像不喜欢出门,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而且还什么都不干,就是单纯坐着发呆,怪怪的。”

    “她本来就不正常,不心理变态的话,谁会当杀手?”随意说着,萧晋拍拍她的满月,又道:“去做饭吧!因为这次天绣活计的时间有点紧,今天不能在你这里过夜了,下午沙夏也会跟我一起回去。”

    赵彩云不满的噘噘嘴,说:“你从来都只当我这里是个打尖住店的地方。”

    萧晋呵呵一笑,勾住她的下巴,色眯眯道:“那也是因为这里有一个能让我神魂颠倒的老板娘呀!”

    “呸!就会油嘴滑舌。”白他一眼,赵彩云便满意的去厨房做饭了。

    他来到东厢房门前,伸手一推,门没有锁。沙夏正盘膝坐在床上,五心朝天,双目微闭,丰满惊人的胸脯缓慢的起伏,显然正在冥修吐纳。

    萧晋细细观察片刻,眉毛就微微挑了一下,也不打扰她,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没多久,沙夏睁开了眼,表情略有些恼火的质问道:“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萧晋翻个白眼:“大姐,从我教你这套吐纳功夫到现在才过去了十来天,要是就能感觉到什么,你让我这个老师的脸往哪儿搁?要知道,当年我第一次练的时候,足足用了一个月才有了气感,就这,爷爷还夸我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呢!”..

    沙夏抿了抿唇,皱眉道:“华夏功夫太难练了,没有什么标准,凭个人感觉,明明是实质上的武力,却偏偏要跟莫名其妙的意识挂上钩,怪不得世界的人都觉得你们华夏传统技艺都是故弄玄虚骗人的。”

    “这叫底蕴,懂吗?”萧晋嗤之以鼻,“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前,你们西方基本上一直都处在精神和物质都相对贫瘠的状态,除了占比极少的贵族之外,大部分的人连饭都吃不饱,自然没有太多人去追求精神层次上的升华和满足。

    而我华夏就不同了,虽然战乱无数,但同样盛世也无数,百姓富足,对于精神方面的需求自然要比你们更加迫切的多。

    两千多年前的老子就曾说过:道法自然我们华夏对天地自然始终都保持着一颗既敬畏又向往的心,想尽一切办法去努力的与之更加接近,自然而然,意境这种哲学层面的东西就会大行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