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身上没有带武器,只有手机、钱包、香烟和银针包,秦守业看了看那些一掰就弯的软细针,很大度的表示他可以和香烟一起留下。而小戟那边就比较夸张了,陆陆续续的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柄短剑,两把匕首,五枚手里剑,以及十颗黑黝黝沉甸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珠子,看的秦守业目瞪口呆,连萧晋都有点好奇她是怎么藏了这么多东西从外面还一点都看不出来的。

    登记完东西签了字,秦守业便领着他们来到了自己办公室,还亲自去饮水机前接水。“部门初创,条件比较简陋,还请萧先生多多担待,随便坐吧!”

    道了声谢,萧晋在只放了垫子的木质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道:“秦主任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请给我一个理由。”

    秦守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拿起一个搪瓷茶缸打开盖子吹了吹,又喝了两口才砸吧着嘴说:“理由很简单,亚历山大·伊凡诺娃小姐来历不明,作为非公务人员,却在萧先生上交的报告里是那批神经毒剂的主要接货人之一,而且还比萧先生晚回来了一天。我们出于对失踪的铯-17的慎重,必须请她来配合询问调查。”

    萧晋点点头:“理由听上去倒是很充分,只是有一点我不大明白,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的职责范围还包括国家安与反恐?”

    “不不不,萧先生您误会了。”秦守业缓慢地摇摇头,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说,“我们是一个监督部门,职责范围仅限于紧要单位里的不安定分子,一批足可以制造出三十枚脏弹的放射性物质不见踪影,很可能就是监守自盗者所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揪出这个国家的叛徒,将之绳之於法!”

    萧晋也笑了起来:“明白了,秦主任真正在调查的人,其实就是我。”

    秦守业很干脆的就承认了:“抱歉!职责所在,没有针对您的意思,如果最终事实证明您是清白的,秦某自会登门向您致歉。”

    萧晋摆摆手:“秦主任客气了,你也是在履行职责嘛,可以理解。”

    “很高兴能听到萧先生这么说。”秦守业脸上笑意更浓,“那么,接下来您还有什么需要秦某解答的吗?”

    “有!就一个问题,”萧晋敛起笑容,“那批所谓的放射性物质仅仅只是空中飞人的一面之词,到底有没有真正存在过都还有待商榷,你们又凭什么就以它为理由抓人?”

    秦守业笑容不变:“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爷儿加入国安也有些日子了,所接触到的调查方式从来都是事情越严重,态度就越小心严谨,怎么到了秦主任这儿就反过来了呢?干脆你直接给我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不就得了,还折腾这个劲儿干嘛?”

    “不行啊!”秦守业一本正经的说,“时代不同了,现如今的信息传播速度瞬息千里,我们做事必须有理有据、至少也得看上去是这样才行。更何况,萧先生身份特殊,并为国家屡建奇功,萧家医道也活人无数,慎重对待也是应该的嘛!”

    “好一个慎重对待,说的都让我有点飘飘然了呢!”萧晋冷笑着站起身,“好了,废话讲完了,带我去见沙夏。”

    “再次抱歉!”秦守业坐着不动,“伊凡诺娃小姐是重要的嫌疑人,在她交代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见她。”

    “交代之前?要交代什么?又是什么样的交代才代表她真的交代过了?秦主任,你可别告诉我她必须承认或指正了是我动了那批放射性物质才算!”

    秦守业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事涉机密,请恕秦某无法明确回答。”

    萧晋眯了眯眼,继而叹气摇头道:“秦主任,说实话,在来的路上我还想过尽量不把这件事闹大的,可看你这副样子,恐怕是很难如愿了。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我的人!否则,不但你要倒霉,你的那个儿子秦德义也会倒霉,不管他躲到了哪儿,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喘气,老子都会找到他,把他四肢的骨头一节一节的挖出来。你放心,华医也是有手术的,老子出身名医世家,保准会让他活着回到你身边。”

    秦守业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眼睛寒光四射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冷地说:“老子自接受这份工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把生命和一切都献给忠诚,萧先生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倒要看看最后是邪压了正,还是正灭了邪!”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大义凛然,铁骨铮铮,萧晋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笑完还竖起大拇指感慨地说:“真不愧是颠倒黑白暗搓搓害人的行家里手,公报私仇都能讲的如此铿锵有力,跟秦主任比起来,小爷儿简直纯洁的像天使一样,背个无耻的骂名实在是太冤枉了。”

    秦守业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冷哼一声道:“萧先生,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了的话就请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话音一落,他的办公室门便被推开,两名身穿黑中山装的青年人走进来,虎视眈眈,显然是来送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