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这件事非常的危险,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对谁都不能说出去,闺蜜也不行,知道吗?”离开省厅的车里,萧晋拉着田新桐的手慎重嘱咐道,“还有,我会让小戟暗中保护你,但田叔叔肯定不会接受我的好意。虽然一般人轻易不敢动他这个级别的官员,可不怕一万怕万一,若是对方狗急跳墙,无论干出多么疯狂的事情都不奇怪,所以,你有空要经常陪叔叔一起上下班,这样小戟也可以顺带保护他的安。”

    田新桐点点头,然后表情就变得有些纠结起来:“臭流氓,既然那件案子牵扯到很多势力,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爸会很容易丢工作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轻抚她的脸庞,萧晋安慰道,“叔叔是有几十年办案经验的老警察了,又做了这么多年的高位,不管是查案还是应对高层,应该都游刃有余。至于来自上面的压力或者打击什么的,我肯定不会视而不见的,同时这也是叔叔最后警告我那番话的原因。

    他知道自己在办案的过程中会遇到什么,也知道我既然来找他还提到了所谓的好名声,就一定会借助我家在京城的能量帮他。最不济,当案子结束之后,万一有大佬觉得他擅自行动没给朝廷留面子、又碍于社会舆论不得不给他升官,为避免出现明升暗降这种司空见惯的恶心勾当,我家也会力帮他争取到与功劳相匹配的职位。

    他那番话的意思其实就是丑话说到了前头:不管我家为他做了什么,他会领情,但绝不会因此而成为萧氏门下,当然更不会因为这个就同意你和我在一起。”

    田新桐闻言就有些尴尬:“我爸就是这个臭脾气,你别介意哈!”

    萧晋呵呵一笑:“傻丫头,叔叔要是没有这个脾气,我敢那么信任他吗?要知道,国安的指挥使是我爸的挚交,我可都没有选择哦!”

    田新桐终于笑了,轻轻依偎进他的怀里,幽幽说道:“臭混蛋,你为什么……就非得是个混蛋呢?”

    你为什么就不能专一的属于我呢?

    这话没法儿接,萧晋只能沉默。

    “先生,这个女人就是谭建光的姘头。”傍晚夕阳西下时分,一辆路虎揽胜的后座上,段德彪指着窗外一名刚刚娉婷经过的美妇说道。

    萧晋眉毛高高挑起,因为那美妇看年纪绝对不低于三十五岁,虽然风韵犹存,但徐娘半老,给谭建光当妈都足够了。

    “你确定谭建光把自己的资产都转到了她的名下?”

    “这是小的一个干钱庄买卖的朋友告诉我的,应该不假。”段德彪说,“这个女人名叫席梦洁,有美国绿卡,谭建光把资产偷偷转到她的名下,就是为了移民做准备,可怜跟随他的那些小弟还以为能继续在省城吃香的喝辣的,却根本不知道他们老大马上就要卷走他们所有的钱跑路了。”

    “原来她姓席啊!”萧晋点点头,表情怪异极了。

    之所以会这样,原因很简单,谭建光的亲生母亲就姓席。当年他还小的时候,没少亲眼目睹母亲被父亲马泰华逼着服侍各种男人的场景,这也就意味着他的性启蒙来自母亲。如此对三观极具冲击力的阴影长年累月积攒下来,会对一个与母亲同姓的大龄美妇情有独钟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未必没有可怜的缘由,人生就是这样,命运总会在你的身上留下永远都无法抹去的深刻烙印。

    席梦洁走起路来昂首挺胸,浑圆的满月扭啊扭,充满了这个年纪妇人少有的自信与风情。所谓春风得意,形容的就是她现阶段的心情。

    年轻时傍上一个长情的老外,早早的就拿到了美国绿卡,离婚还分到了一笔可观的财产,这对于许多女人而言,都已经是足以被羡慕嫉妒恨的成就了,没想到只是回国探个亲的功夫,竟然又遇到了一位更加痴情的小鲜肉,不但人长得帅,财富更是惊人,甚至在两人认识还不到半年的时候,就通过地下钱庄转了上亿的资金到她名下,只为了去美国和她结婚。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过人间蒸发就这么吞掉那笔钱,但在稍一犹豫过后,她就放弃了那个想法。毕竟她的年纪也不小了,难得有一个年轻的男人那么爱她,怎么着都比回去找个外国老头儿嫁了强,反正钱都在她的账户里,一旦发现不对,随时抽身离开就是了。在美国,只要有钱,找个大律师什么都能搞定,不像国内,有钱没人就是头肥猪。

    要说现在的她还有什么不满,那就是这附近太拥挤了,去做个美容护理,停车竟然要停到五百米外的写字楼地下停车场里,好在太阳已经快要落山,没那么多紫外线伤害她早已不那么娇嫩的肌肤。

    来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她拉开车门坐上去,第一个步骤不是系安带或者发动引擎,而是翻下遮阳板,对着上面的化妆镜看看自己妆容有没有什么不妥——待会儿要跟小男人去见一个据说更有钱老太婆,可不能因为脸误事。

    嗯,镜子里的脸很漂亮,美容院的手法很好,几条细微的鱼尾纹都处理的看不见了,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太婆根本不可能看得出她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