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陈康安继续呆望着天花板,声音冰冷。

    女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却挤出一个笑容,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柔声说:“本来想给你炖骨头汤来着,但我找老家的一个华医打听了一下,说是初期饮食要以清淡为主,等愈合的差不多了再适当添些油腻,所以,我就给你熬了点鱼汤。”

    陈康安扯了扯嘴角,问:“这算是小妈对继子的关怀吗?”

    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父亲的助理和新女人,春阑。

    正在从保温桶里往外盛汤的手僵住了,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春阑低头沉默良久,颤声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你站在我的角度想过没有?他是王爵的拥有者,而我只是王爵的一个小小员工,家里的弟弟妹妹还等着我的薪水继续念书,你让我怎么办?

    宁死不屈么?对不起,这种骨气从我深切的体会到家里有多穷时就不见了,你有不止一个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在那种情况下,我能指望你为了我而对抗自己的父亲么?你摸着你自己的心问问自己,那个时候你会这么做么?

    不,你不会!我只是你手下一个可以很容易哄上床的员工而已。

    我不想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更没有底气放弃家人赖以生存的丰厚薪水,除了委曲求之外,你告诉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陈康安猛地转过脸,双目赤红:“所以你就能马上进入新的角色,使出浑身的解数去伺候那个老王八?”

    听到“老王八”三个字,春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引人察觉的光芒,自嘲一笑,继续向外盛汤。

    “刚才我已经说过,你就当我是一个为了钱可以出卖任何东西、包括灵魂的贱妇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来,虽然你不喜欢吃鱼,但为了身体早日康复,就委屈一下,快趁热把这碗汤喝了吧!”

    “老子不想委屈!”陈康安左手一巴掌把碗拍飞,接着抓住春阑的衣领将她拽到床上压住,然后就开始粗暴的撕扯她的衣衫,表情狰狞,喘气如牛,“老子今后再也不会委屈自己了!你是老子床上的女人,那就只有老子玩儿腻了不要你的份儿,否则,谁抢都不行!”

    春阑吓得脸都白了,似乎是怕碰到他的伤处,不敢太过反抗,只是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惊慌失措道:“陈少……康安,你不能这样,你的手才刚刚做过手术,不要……啊!”

    “贱人!”陈康安甩手给了她一个巴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状如恶鬼,“别说只是断了一根手指,就是少了一条胳膊,老子也是想什么时候干你就什么时候干你!自己脱,别浪费老子的时间!”

    春阑怔怔望了他片刻,便满面凄然的闭上了眼,同时双手开始去解身上的纽扣。

    当撕裂般的疼痛传来时,她的眼角又有泪水滑下,只是这一次是演戏还是别的什么,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当晚,萧晋自然去了田新桐父亲田立诚的住所吃晚饭。和他印象中的不同,田立诚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刻板的人,相反还很亲切和蔼,并且十分健谈,尤其对一些古籍很有研究,就连医史都看过几部。

    饭桌上,两人聊的说不上有多投机,但没有冷场,一切都中规中矩的,仿佛真的是一个父亲在招待初次登门的女儿男友一样。

    饭后,田新桐帮着保姆阿姨去厨房收拾,萧晋陪着田立诚在客厅说话。

    递给萧晋一支烟,田立诚自己点上一支,说:“小萧,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我想当面对你说声谢谢。”

    萧晋愣住,满脸不解。

    田立诚指指厨房,口气唏嘘道:“要不是你说的那些话,桐桐还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

    萧晋明白过来,田新桐就是因为他在马泰华的大华修理厂说的那些话才开始正式接受父亲的,只是他没想到女孩儿会直接转述给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