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切如常,除了貌索吞右腿受伤——说是昨天洗完澡出来踢到桌角了。

    沈砚听了“哦”一声,对貌索吞的伤情并不大关心,觉得踢到桌子那是小事,不足挂齿。他照往常一样帮貌索吞干活,就跟闹矛盾前跟在莽虎屁股后头一样。

    话这么说,但他这摸摸那瞧瞧、兜兜转转纯粹是在消磨时间。沈砚心不在焉,压根就没干多少活,挨不到一个小时就得去外头晃一圈,这一圈自然是寻莽虎去了。

    反正他一直这样,每天数次瞎晃,制造偶遇,貌索吞早习惯了——虽然脚有点痛,不过好在水手长是能平等看待自己的,见他腿脚不便,没给他派多少活儿,都是很轻松的一会儿就能干完的——对莽虎就全然不是这种态度。

    之前他吞还跟沈砚说:要不向二副申请一下,找莽虎去吧,省的你惦记。被沈砚大声驳回,年轻人撇过头去,乖张不屑地哼道:“做什么!还嫌我跟他关系不够僵吗?”

    行!这么僵你就别伸这个脑袋在那翘首以盼啊!

    貌索吞白眼,决心不再掺和,随他俩去。

    莽虎被那群人骚扰后的这两天里,沈砚照旧是左顾右盼,心不在焉。沈砚每次溜出去,貌索吞就想起那晚的事,他默默思忖,要不要告诉沈砚。

    这天收工,沈砚郁闷地嘟囔了一句:“唉,真奇怪,我两天没见莽虎了……”

    “你两天没见他了?”

    “哎,是呀……”

    貌索吞恍惚了一下,心脏停跳两拍,脱口而出:“前天他们闯进他宿舍了。”

    “嗯,什么?”

    貌索吞抿住唇,脚步调转前往生活区,凛然道:“我去找他,前天那些混蛋又来找莽虎麻烦,我在门口听到他们在他屋里,里面有人尖叫。”

    “什么东西,他们对莽虎干嘛?你不告诉我?”

    莽虎房门敲不开,该是没人。没人也正常,这个时间都去吃饭了。不过沈砚预感餐厅里也没莽虎。

    莽虎身高体量不小,活多又累,体力消耗相当大,不吃饱根本没法做事,之前到餐点准能碰上,但从前天开始,已经有四顿饭没见莽虎了。

    沈砚想的是:完蛋,出事了。

    “你听到他们欺负他你不告诉我?”

    “我以为事不大。”

    “他们上回把他扒光了让他那个,你居然说事不大?”沈砚压着声音,但已经压不住冲上头的怒气。

    确认餐厅里没有莽虎,他一刻不停就要离开,去别的地方找人。貌索吞取了餐找位子坐下开吃,沈砚见状不敢置信,上前看着他:“你还有心情吃饭?莽虎两天没现身了,指不定已经被他们……”

    说到半路刹车,把即将脱口而出的残酷内容给咽回去,换成更委婉的词汇,再小声吐出来:“……指不定已经遭遇不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