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着身子把他送到门口,他就要我赶紧进屋去别感冒了,我应了一声,我带在家里有点睡不着,这个点离去公司还有三个小时,我洗了澡就躺沙发上发呆,但那种奇怪的想要做点什么发泄自己心中残存的暴虐因子的欲望却油然而生。

    我又站了起来,在客厅里像只困兽般来回走动,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砸了茶几上那个陶瓷烟灰缸,飞溅的瓷片划破了我的脚面,我看着鲜血流下来才冷静了下来。那瞬间我感觉我有点奇怪,看着血流出来我出来冷静还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连忙点上了烟,连抽了好几根才平复了心情,把地上的瓷片收拾了,在家待了一会儿就去了公司,这一天都有一点点魂不守舍,我以为我只是对着江好会产生那种奇怪的施暴欲,但我发现他只是我发泄的一个出口。

    我上网搜了一下暴力倾向会不会遗传,得出的结论都让我不寒而颤,那天江好那句“你现在和妈妈有什么区别”几乎像惊雷一样炸醒我,自从他出现在我身边我就忍不住脾气,也忍不住想要揍他。

    但是我压根就不是那种用拳头解决问题的人,能讲道理坚决不动手,但面对江好的时候我会烦,听到他说话我会走神,会拒绝沟通和没有理由的抽他。我有些恼怒地抓了抓头发,转了转笔。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对家人动手,但本能却让我去做那些事。

    我得发泄一下,马场去不得了,屁股已经受不了一点颠簸了,我去找周铭,他让我去郊区的那处庄园,那是他处理“家务事”的地方。

    我开车过去,轻车熟路的走进内堂,不远就听见里面的哀嚎和求饶,周铭坐在上位抿着茶冷眼看着中间那个趴在地上磕头求饶的人,那人往前爬,想要去拽周铭裤脚,我走过去一脚把那人踹到在地,这一脚我几乎用了八成力,那人躺在地上不吱声了。

    乍眼一看,有点眼熟,好像是周铭表舅家的小儿子。

    “给表舅把照片拍过去。”周铭摆手示意把人拉走,能内堂人走光了,他才松了口劲:“他妈的真够端着了,这一大家子没几个好东西。”

    “谁让下面人都叫你声‘小二爷’呢?”我从桌上摸了个杯子给自己倒满茶喝了一口。

    “谁愿意当他妈的二爷。”周铭疲惫的揉了揉脸“保不齐我人生最轻松的就是和你当舍友的那一年。”

    “不行就到国外去别回来了,到也自在。”我提建议。

    “我也想啊。”周铭满脸憧憬“但是人在高位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说真的我宁愿进去两年也不想管这些事。”

    我没接话,我们两个就是默默喝茶,周铭这人责任感特别强,就他接管周家那堆烂摊子就是抱着为每一个人负责的心态去的,平日里看着雷厉风行,其实自己内心煎熬的要死。

    我同他讲了我的那些担忧,他抽着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陈厌你看看你,你明明那么喜欢他还要说讨厌。”

    “你别乱说。”我摇头否认“我就是觉得这样老是打人不好。”

    “那就分开一段时间,要么你们就换一种方式。”周铭勾唇笑“玩sm。”

    我嘴角抽搐骂了他一句,但是还是决定什么时候试一试。晚上和周铭练了会拳,感觉精疲力尽了才回家,江好见我回来走过来抱了抱我,他问我要吃饭不。

    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了一点点他做的煎饺,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我今天很累就睡的很早,江好进房间的时候脚步很轻,但我还是醒了,这不止一次是这样,小时候他会进我房间来,我总是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他,或者就是他趴在我的桌子上翻弄那些书,这让我极其烦恼,会骂他让他出去,但被我妈听到我骂江好她就会抽我。

    我房间门没有锁子,只能在睡觉的时候提防他,他一进门我就会醒,最后到了听到他的脚步声我就会醒。

    江好爬到床上躺在我身边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晚安。”

    我睡不着了,内心也极其纠结,我又想对他好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去讨厌的他的本能,来回的撕扯感快让我变成神经病了。我转身抱住江好,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他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只是抱着他,我明明应该是讨厌他的,但为什么会心疼。我又咬了他一口,恶狠狠地开口道:“江好我讨厌你。”